第90章 被抓把柄(第1/2 頁)
邊想著,魏念晚邊快步往水牢裡去,後半段路近乎是跑著。
她回到水牢裡時,趙從勇已被幾個獄卒從牢籠裡抬了出來,臉上手上和衣服上,全是血,人也顯然已沒了氣。
魏念晚還是不肯死心地上前驗了驗,的確沒救了。
魏念晚呆立在趙從勇的屍體前,一個獄卒小聲提醒:“女傅,牢中不能留死人,我們得將人抬走了。”
魏念晚應聲退了一步,讓出路來,她怔怔地看著獄卒將人抬走,陰冷又潮溼的水牢裡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明明物證已有,供詞已有,只差趙從勇這個人證,蕭譽的人生便能改寫。可她還是沒能幫得了他。
沮喪的情緒由心底漫上來,她覺得雙腿無力,便也不死撐,乾脆由著自己蹲下身去,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裡。
她沒有哭,只是覺得遺憾,遺憾沒能幫蕭譽留在大梁,也遺憾沒能讓新出生的孩子見一眼自己的父親。
蹲了許久,直到魏念晚覺得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才將頭抬起來。這時才驀然發現自己被籠在一道陰影裡,她茫然仰起臉去確認,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單君讓。
他沒有戴那頂帷帽,以真面目站在她的面前。
魏念晚想要起來,然而蹲在地上委實太久,膝頭驟然吃力難免立不穩,單君讓則及時出手將她扶住。她非但對他沒有感激,反而厭惡至極地一甩胳膊甩開他的手。
單君讓譏誚道:“怎麼,才賣了你個人情,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人情?”魏念晚發出一聲冷笑,直視著他反問:“四皇子讓我帶走了趙夫人和女兒,卻來逼死趙從勇,您只不過是換了個人殺而已,賣的哪門子人情?”
單君讓非但不著惱,反而有些驚喜,挑著眉目帶探究:“哦?這麼說你猜到了是本殿下做的?看來你還真是個聰慧至極的女子。”
“四皇子莫不是忘了,我是醫者,一看他那整齊的傷口,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說起來倒是我小瞧了你們吳國人的能耐,將個大梁的刺史府滲透得如此嚴重,從灶間到牢房,處處是能為你效命之人!”
單君讓明確感受到了她的憤怒,他還是頭一回見人在自己面前不敬,卻一點也不想殺了她。
他自嘲的笑笑:“女傅過獎了。”
魏念晚覺得自己已無話能與這人說了,越過他就準備離開,身後卻傳來他冷腔冷調的威迫:“我說過,你只要能解了我身上的毒,我便會重賞。”
“四皇子的賞留給你們吳國的大夫吧,請恕我醫術淺薄,幫不上忙。”魏念晚沒有停下腳步,邊向外走著,邊丟下這句。
單君讓卻沒有罷休的意思:“你治好了本殿下有賞,治不好便是死路一條!”
魏念晚懶得理他,徑直向外走去,然而走到門前時,卻被不知何處閃出來的一名獄卒攔住了去路。
她覷了覷擋在身前的這個獄卒,“看來你就是那個殺死趙從勇的人吧?”
獄卒嘴角噙著讓人生厭的笑意,不承認也不否認,但這種情形下不否認自是等同於預設。
魏念晚驚詫於他的不掩飾,要說單君讓可以胡作非為,那是因著他特別的身份,就連蕭譽也不能明著同他撕破臉。可一個小小的獄卒竟也不怕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顯然是有恃無恐。
一種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魏念晚轉頭重新看向單君讓:“難不成你想殺我滅口?”
單君讓大笑起來,笑過了才道:“即便是你自己想不開,本殿下都不會讓你死,又怎可能殺你?”
他邊說著走到魏念晚的身旁,以一種熱情為她解惑的口吻說道:“他不怕你知道他的身份,是因為你已然是他的同夥了,往後你同他一樣,都是要為本殿下效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