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蠱毒感應(第1/2 頁)
馬車駛回刺史府時,已是上燈時分。
蕭譽率先跳下馬車,而後遞手給魏念晚:“晚姐姐。”
魏念晚彎低身子鑽出車廂,正打算藉著蕭譽的攙扶步下馬車,卻見他長臂一展,撈過她的腰,竟直接將她給抱了下來!
“殿下!”慌亂中魏念晚下意識扶住蕭譽的肩頭,壓低聲量提醒他:“刺史府人多眼雜,萬不可如此!”
蕭譽卻半點也沒有要放下她的意思,邊往門裡去,邊安撫她道:“晚姐姐儘可放心,大雨堪停,院子裡壓根兒沒什麼人。何況這個時辰,下人們也都去用晚饗了,不會有人看見的。”
儘管魏念晚仍是對此不滿,想讓蕭譽放下自己,可隨著蕭譽大步邁開,她雙手還是本能地勾上了他的脖頸。
夜幕如蓋,燈火微渺,細墁的地面被雨水浸潤過,潮氣如水一般撲在臉上和手上,倒是中和了些許蕭譽身上的燥熱。
此時的他心跳如鼓,而魏念晚就依偎在他的胸前,他既羞於讓她察覺,可內心深處似乎又隱隱渴盼著她能聽見。
……
而此時相隔千里之外的上京,也正值大雨。
陸綏卿立在廊下,目光穿過幾株庭樹,落在遠處的牆垣上。他的視線似乎能穿透一重重高高的宮牆,直達遙遠的西北。
同州,也會如上京一樣下雨麼?
他忍不住又想起與姜念晚有瓜葛的那幾個雨日,不由自嘲的笑笑。如今想起她的時候,又豈止在雨日?
陸綏卿啊陸綏卿,你這輩子閱人無數,想不到最後竟栽在了一個小娘子手裡……
裘十三走過來,見此情景未敢打攪,說來也怪,過去的他跟了司尊那麼久,可從來揣測不透司尊的心。可近來他就如司尊肚裡的蛔蟲一般,將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不用問,這是又想人家姜娘子了。
儘管裘十三不敢發出半點動靜,陸綏卿還是很快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匆匆斂回視線,正了正神色:“何事?”
他聲音沉沉的,跟以往並沒有任何不同。
裘十三忙稟道:“司尊,信使今日已回到同州了,他們應該今晚就會動手。”
陸綏卿低低嘆了口氣,“這個董嬰,若懂得規矩做人的道理,原本也算於社稷有功。只可惜他偏偏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我便留他不得了。”
“司尊,其實軍中良將多得是,只是苦於無人提拔罷了。一個董嬰倒了,自然會有無數個更強的站出來,仍會守大梁。”
陸綏卿乜了裘十三一眼,忽覺他近來愈發乖覺懂事了。可就在他想開口誇獎兩句時,心口突然一陣絞痛!
他手捂上左胸,身子踉蹌了下,幸而被裘十三及時扶住:“司尊,您怎麼了?”
這陣疼痛來得洶湧,陸綏卿雖強忍著沒痛叫出聲,卻也無法說話。他眉頭緊鎖,心裡莫莫算了算時間,距上次姜念晚送來血書,還未到一個月,不應是蠱毒發作……
他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那封信來,將之湊到鼻下深深嗅聞上面一個個赤紅小字所散出的腥甜之氣。
漸漸地那痛意減輕,他再深吸一口後便將信仔細放回了懷裡。他推開裘十三的攙扶,緩步往自己的寢間走去。
為何會如此,陸綏卿自己也不明白,可嗅聞過姜念晚的血後能減輕,便證明的確是體內的蠱蟲作怪。可好端端的,它為何突然躁動起來?
走出幾步後,陸綏卿突然想起一事,回頭問裘十三:“聽說宮裡新來了個祝史,以前曾在西洲做過巫覡?”
裘十三略一想,便想起這麼個事來,答道:“是有這麼個人,因著出身不太光彩,入宮以來總受同僚的排擠,約莫也難待長久。司尊怎麼突然想起他來?”
陸綏卿長長吁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