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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越聽不進去,惡狠狠道:&ldo;你別跟我說這些廢話,現在到處都是暴動的災民,還有人起義了,我不是皇帝,就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人心不能歸順,你真想看梁國江山斷送在你手嗎?&rdo;
梁帝一驚,更清醒了幾分。
其實,梁國積貧積弱,但是朝堂上盤根錯節,他自問又不是個特別有能力的皇帝,這些年來,他也就是盡力減緩頹勢而已,很多新政觸及到貴族的利益,實施下去層層困難,他這個皇帝被處處掣肘,這輩子也是憋屈。
梁帝闔上眼睛,心如死灰,他早就不該瞻前顧後,怕動作太激烈,反而威脅自己的地位,他早就應該放開手去大幹一番,坐在皇位上那麼多年,反倒是耽誤了自己,耽誤了梁國。
就連眼前這個兒子,難道不是被自己耽誤了嗎?他是皇子,即便不是太子,也能很好地過一輩子了,他不該將慕容越立為太子的,早就該為言兒謀劃了。
越兒一旦登基,按著他剛愎自用的性子,梁國必定內憂外患,祖宗基業才真是要斷送於他手。
耳邊是慕容越暴躁的咆哮,梁帝心中卻從未有過的安靜。
只是希望現在,還能有補救的那麼一點機會。
寶源五十七年,梁國靖文皇帝病死宮中,臨死之前傳位於太子慕容越,太子登基之後,改國號昌平,昌平元年始,梁國大亂初見端倪。
得到這個訊息,展言握著杯子的手驟然握緊。
三兩站在一邊,擔心地望著展言。
作為在展言身邊從小跟到大的侍衛,他知道展言同梁帝感情深厚,梁帝不算是個好皇帝,但對德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他也算是好丈夫和慈父了。
三兩不忍,開口道:&ldo;殿下,或許只是慕容越放出的假訊息,他現在急於登基……&rdo;說到這裡,他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慕容越性格極端,真的下手殺了陛下也不是不可能,他現在讓殿下燃起希望,到時候發現這是真的,不是更加難過。
展言緊緊地握著杯子,彷彿沒有聽到三兩說的話。
滿腦子都是梁帝駕崩,梁帝病死宮中。
展言枯坐了一天一夜。
戚家家主戚元,在燈光下,看著宮中送來的兵符,神色莫名。
新梁帝慕容越要求戚家軍前往通州鎮壓叛亂。
以前,梁國不是沒有出現過叛軍,可是規模都很小,一般朝廷軍鎮壓就足夠了,可是這次,朝廷卻讓戚家軍放下正在守著的南邊境,去梁國境內平叛。
梁國受此大災,各處水深火熱,連軍中物資也不能得到及時的供給,好在戚家軍自己開墾田地,雖然土地貧瘠,但勝在數量很多,也有一些軍糧儲備。
南邊,同宋國相隔,有一片很大的草原,草原的霸主遊牧民族,突厥,時不時侵擾邊境,梁國和宋國邊境地區的百姓都深受其害。
戚家軍守邊境之後,跟那突厥打了幾仗,威名遠播,突厥近年來被打得安分,倒是不怎麼往這裡跑,倒是傾向於去騷擾宋國邊境。
此次,一旦大規模調兵,突厥那邊定然會察覺,突厥狼子野心,不知道會不會趁機大舉入侵。
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戚雲看著自己手中的半個虎形兵符,再看看宮中送來的那個,心頭疑雲更甚。
這兩個兵符看似是一對,也有磨舊的痕跡,但是戚雲拿著虎符幾十年,早就對這個東西熟悉得很,看著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牌子,其實內有乾坤,有許多精巧的機關,可以準確地合在一起。
但這塊兵符顯然不能,那些精巧的地方都不對勁。
這塊不是陛下的兵符。
太子若是名正言順繼位,這兵符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