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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撤退，連帶著掃了葉奉儀的雅興，葉氏眼角斜斜的瞟了眼李承徽後，嘴角勾了絲諷笑，倒不知在笑著誰，便輕飄飄的告了辭。

她兩一前一後得走，倒沒再吵，出了庭院便是相反的兩個方向，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我偷偷瞄著李承徽，她卻沒動過，李承徽藍衣素衫，發上挽著逐月髻，流蘇直垂到腰間，因我距她只有兩步遠，能聞到淡淡海棠香。

她靜候在門口，皓白的頸子半掩在藍色的衣衫裡，偶爾擺下扇子，不多時便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唇邊掛了一縷笑：&ldo;不曾見過你，新來的？伺候太子妃？&rdo;

我微彎下腰，應道：&ldo;是，糙民拜見貴人。&rdo;

她上下打量著我，驀地走過來摘了我的面紗，短暫的沉默過後，疑惑道：&ldo;公主殿下？&rdo;

我想阻止她，但顯然是來不及了，絲綢蹭在臉上的涼意一瞬而逝，李承徽這一喚，身旁的一眾人也都望了過來，我心頭略微的慌過一陣過後，臉不紅氣不喘很是淡定的道：&ldo;貴人認錯了，糙民一介布衣，並不是什麼公主殿下。&rdo;

李承徽愣住以後，維持著微笑道：&ldo;我方才還以為公主又在作弄人，故意扮成宮婢，你……長得也太像她了。&rdo;

她補了句：&ldo;不止樣貌，神態更是。&rdo;

殿門從裡面開啟，宮婢把小世子抱出門，方才給我引路的小宮女這會兒也出來道：&ldo;蘇姑娘，太子妃有事吩咐。&rdo;

我把面紗掩好，跟著宮女身後，李承徽似乎是想跟進來，被門畔的宮女攔了住。

宮女伺候著太子妃換裝，我候在一邊，太子妃問一句便答一句。

不過是些家常話，家裡還有什麼人，幾歲進的裴府，裴固為何挑我過來，我複述著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太子妃聽完後總結道：&ldo;這樣說來，往昔你過得著實苦了些。&rdo;

她打量著我：&ldo;為什麼蒙著面？&rdo;

&ldo;民女的樣貌與這皇城之中一位貴胄相仿，為免事端，故而蒙面。&rdo;

太子妃望著我，道：&ldo;摘下來我看看。&rdo;

我撩下面紗，也回視著太子妃。

只是她並沒有什麼反應。

說實話，若方才沒有碰見李承徽，太子妃現在的反應還真沒什麼破綻，但就是她太過平靜，反而讓人奇怪。

正常來說，如果見到非常相似的兩個人，即使寡淡如李承徽，也會感到奇怪，可太子妃什麼表情也沒有，便顯得突兀了。

她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我的手：&ldo;一般窮人家孩子的手不會這樣細嫩，你三歲起劈柴擔水，手還能保養的這麼好，想必是有秘方吧。&rdo;

裴固早前料到太子妃會注意到這個，給我準備了一瓶潤脂膏，還取了個文縐縐的名字，可惜我沒能記住，這會兒獻出來，只道：&ldo;這是糙民所用，獻予娘娘，惟願娘娘不棄。&rdo;

太子妃接過後淡淡看了兩眼，又問：&ldo;你既然知道你相貌與華儀相似，那麼對她的事情知道多少？&rdo;

我點頭哈腰，道：&ldo;略知道一些。&rdo;

&ldo;那就好。&rdo;太子妃示意宮女們退下，躺到貴妃榻上，微闔著眼，驀然道：&ldo;裴固是怎麼安排你的？別說什麼行醫的鬼話，你若是撒謊，本宮有一種辦法能讓你後悔，他應承了你什麼，你也可以盡數告訴我，他能辦到的，本宮兩倍給你。&rdo;

我猜裴固已經料到這個結果，而我又不是什麼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