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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靜啞然，沒見過這麼不謙虛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徐羲卻湊上來，很認真地跟她商量：&ldo;剛剛聽說你們黑天鵝來不了，要調角色，要不我給你們打個醬油？就第一幕宮廷戲裡的小姐夫人，隨便來一個都行。&rdo;

徐羲打小主攻的是古典舞，芭蕾也學，只是芭蕾跳久了腳多少會羅圈腿，她不太喜歡。

後面高中性子野起來，又沉迷街舞，氣得她老師火冒三丈，打斷了一根藤鞭，及時讓她&ldo;迷途知返&rdo;，誰知道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在這條路上走得遠。

大學期間在舞蹈班兼職的時候她終於理解了老師那些年對她的魔鬼鞭策。

看著那些站都不一定站得穩的小朋友趴在地上哭著開筋，她都慈愛地想：這就是老子的小時候啊。

然後啪地一掌按在&ldo;小時候&rdo;的屁股上：&ldo;撅什麼屁股，放鬆，下去！&rdo;

小丫頭憋紅了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英文喊：&ldo;魔鬼！老師你是魔鬼！&rdo;

徐羲按著她數拍子，笑眯眯地想：嘖，跟老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後來開始學攝影之後，除了偶爾在家吊個基本功，已經很久沒有上臺表演了。

這麼一看到，她有點心癢難耐。

馮靜愣了一下，有點為難：&ldo;你參加過比賽嗎？&rdo;

&ldo;有啊。&rdo;徐羲眨眨眼，&ldo;其實我早年在國際上行走也有一個不為外人道的英文名，jane。&rdo;

馮靜：&ldo;&rdo;

怎麼辦，她覺得紀時許的女朋友好像有點不正常。

後來舞蹈老師爽快地讓徐羲替那個缺席的黑天鵝時，馮靜覺得這個世界幻滅了。

表演時間定在後天的聖誕夜，徐羲跟著她們排了兩遍流程，大家都驚了一下。

這種功底，沒練過十幾年都不可能。

晚上七點，馮靜送徐羲出去。

安靜地走了一路，馮靜忽然說：&ldo;你真讓我吃驚。&rdo;

&ldo;嗯？&rdo;徐羲收回看夜景的目光，扭頭疑惑地看著她。

&ldo;紀時許講堂表白的物件是你吧？&rdo;

徐羲愣了一下：&ldo;唔，沒有自作多情的話，應該是我。&rdo;

馮靜笑了：&ldo;那你可真放心，大學四年研究生兩年，連個面都不露。&rdo;

&ldo;原本聽說工程學院的紀時許有個戀愛很多年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大家都消停了一陣子。後來研究生的時候也沒見到個影子，他身邊除了幾個室友，一個女生都沒有。大家都以為這是他編出來的藉口。&rdo;

不然，她也不可能心心念念地想追他。

徐羲低著頭，黑色長靴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路旁的落葉，安靜地聽她說完。

&ldo;我們當時，分手了。&rdo;

馮靜就跟消音了似的，呆呆看著她，半天：&ldo;啊？&rdo;

&ldo;高中畢業沒多久我們就分手了。&rdo;

&ldo;為什麼？&rdo;

回憶起那個兵荒馬亂的高中最後一個暑假，徐羲就有一種cpu記憶體不夠的感覺。

太多事情了，那個七月。

她跟紀時許高考完瞞著家裡出去畢業旅行，在海邊城市住了整整八天，除了私定終生的最後一步，什麼都做了。

兩個人分開之前約好大學見。

結果回到家，只有債主遞過來的一疊欠條，欠條的時間斷斷續續的，有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