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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施以默比誰都堅強,但是無數次打擊混合在一起,饒是再堅硬的心牆,也有被擊潰的時候。
休息一晚後,施以默堅持要到醫院去探望姜浩,還未步入病房,老遠就見走廊內姜媽媽軟下雙腿癱倒在弟弟懷裡慟哭。
施以默提著籃水果,雙腳像是黏上吸鐵石,怎麼都往前邁不開。
&ldo;阿浩啊,你怎麼能跟你爸一樣狠心丟下媽媽啊?我的兒啊,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拉扯到這麼大,每天早出晚歸出去當環衛工人,砸鍋賣鐵供出個這麼懂事聽話的兒子,老天爺這是要我的命啊!啊!啊!啊!&rdo;
姜媽媽不停用雙拳捶著胸膛,姜舅舅摟緊姐姐腰腹,一個臨近四十的大男人也是淚流滿面。
施以默耳膜內不斷傳來姜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重症監護內的姜浩卻安靜的如熟睡的嬰兒。
人生的風雲變幻間,沒人知道上天什麼時候會砸給我們個措手不及。
所以施以默從小就告訴自己,只要活著就好,她把這份生命看的極重。她怕死,她沒有那種面對死亡的勇氣。
而身邊的親人,更加沒有面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勇氣。
植物人,同死人無異。
她不曉得自己是如何離開醫院的,只知道步出醫院大門口,就瞧見那輛黑色寶馬,唐朝慵懶的斜倚在引擎蓋上,左腿半彎。他戴著副黑色墨鏡,俊臉掃來時,那雙幽邃的眼鋒正好遮在鏡片下,施以默根本看不見他表情。
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適時別開臉,視而不見自他身旁走過,唐朝一把攫住她手腕。
施以默皺眉,&ldo;你幹嘛?&rdo;
碩大的墨鏡隱住半張臉,唐朝臉上的情緒起伏很難被瞧見。
男人薄唇放直,&ldo;一個活死人也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rdo;
她用力掙開他束縛,口氣強硬&ldo;你說誰是活死人?&rdo;
&ldo;新聞上都是這麼說的。&rdo;唐朝挑起眉角,&ldo;別以為我不曉得你這段時間都在同他勾三搭四。&rdo;
&ldo;關你什麼事了,唐朝!&rdo;施以默闔起眉心拔高音量,她這會覺得他真好笑,&ldo;你不是我的誰,不要用這種指責的口吻跟我說話,還是回去準備自個兒的結婚典禮吧,我可不想被記者拍到勾引有婦之夫!&rdo;
她說完後折身要走,唐朝拽住她手肘一把將她抵向車門。
&ldo;我不准你眼裡裝著別的男人!&rdo;他一對眸子猶如火燒,&ldo;死人也不準!&rdo;
&ldo;瘋子。&rdo;施以默沉下臉想走,男人緊按住她雙肩不放,她後背貼合上車門,被死死圈在他和汽車之間,根本動彈不得。
&ldo;唐朝,你現在算什麼?&rdo;她迎上他那副碩大的墨鏡,勾唇冷笑,&ldo;死纏爛打麼?&rdo;
唐朝舌尖頂起嘴角,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施以默瞅向他難看的臉色,&ldo;從此後不會再有糾纏,這可是你說的。&rdo;
她大力撐開男人胸膛,唐朝一連退後三步才穩住腳跟,施以默旋過身頭也不回大步離開,男人一瞬不瞬睨住她飛馳的腳步,欣長的身型杵在原地,完美的如同斧刻刀雕的蠟像。
只可惜,太過危險,一般人難以接近。
回去歐府後,施以默坐到床沿,復又呈大字型往後仰。
她緊緊盯向天花板,濃密的長髮攤平在四側,施以默咬了下唇角,話語間的聲音綿軟無力。
&ldo;可不可以不要嫁給唐朝,我能不能有逃婚的權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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