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友情(第1/3 頁)
醫院裡人來人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鼻腔,病床上高燒還未褪去的少年手背上扎著針頭,點滴順著吊瓶連線的管子進入靜脈。他們在病房裡,夏油傑沉默地靠在牆邊,門外,安室透手裡拿著屬於白倉望的手機,正在和另一頭的男人通話。
白倉望的手機鎖屏當然是有密碼的,但這難不倒安室透。
“……是的,事情就是這樣,織田先生,我們已經送他到醫院裡了。”
掛掉電話,金髮的男人走入病房,他對夏油傑說:“他的監護人在趕回來路上,需要我們暫時照顧一下小望,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回去。”
夏油傑靜靜地看著他,半晌,在安室透覺得他們之間沉默得有些讓人不適時,才說:“不麻煩你了,我留下來吧。”
他隨意地拉開了室內的摺疊椅,靠在病床邊長腿一邁坐下,低頭開啟手機刷了起來。
既然這位同班同學打算留下來照顧,安室透也沒想再把他催回去。有人在醫院裡看護著,過一段時間白倉望的監護人也會趕來,這樣看來他似乎也沒有必要一直留在這裡。
把白倉望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他說:“護士一會兒還會過來,有什麼你就按呼叫鈴。”
“知道了。”
離開醫院時,屋外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變得稀少了。打著傘,安室透邁入雪中。
這僅是他偶然突發的好心,對待不算很熟悉的少年,做到這一步他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單獨一人的病房關上門,便阻擋了走廊外隨時可能出現的他人的窺視。
夏油傑坐在白倉望的病床邊,在安室透離開後的五分鐘,他站起身,在窗邊確認了樓下黑面板金髮的男人已經走遠,才重新回到病床邊。
他把書包隨手放在地上,內裡空了大半的包並沒有裝什麼別的東西,他今天也沒有像安室透以為的打算拿什麼東西給同學,穿了一套制服還帶著書包來,純粹是因為今天要找白倉望回學校辦點事情。
畢竟白倉望是學生會長。
兩人平時交流不算多,但白倉望體弱容易生病的體質他還是知道的。但儘管是他也沒料到,前一天還特地約好了時間的人當天就倒下了。
“可真會挑時間生病。”
趁著沒有人在,他開啟了手機的相機功能,對準了病床上的人拍了不少照片,傳送給他們的老師。
夏油傑:這是白倉。
老師:……懂了。
跟老師請了假,收起了手機,他在病床邊站了一會兒,除了兩人和醫院裡的基礎設施以外,這裡什麼都沒有,病房裡本來就純白得乾淨……但不應該是這麼幹淨。
夏油傑安靜地回想著,從昨天白天到現在,整個米花町都乾淨得他有些不適應。昨天他沒怎麼出門,還沒有特別的感受,今天從白倉望家一路抵達醫院,進入到本應該在生離死別中情緒濃重的醫院時,這份特殊感才強烈地讓他意識到不對勁。
從小時候到現在,夏油傑都能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存在,自從小時候發現別人都看不見那些長相稀奇古怪的東西后,他就把這些都藏在心裡,當做一個秘密,也適應了它們出現在生活中,甚至掌握了一些控制、祛除這些存在的方法。
在暗地裡驅除著這些怪異的存在,慢慢地,他也有些隱秘的驕傲——這是僅有他能察覺到的威脅。在這些普通人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會出手保護這些普通人。
所以,往常都能看見的東西一下子看不見了,不管怎麼說都很讓人警惕。
這份警惕在他見到安室透時達到了頂峰,儘管青年態度友好,但他有一種敏銳的感覺,覺得這位青年似乎藏著很多秘密。因此,明明知道白倉望的家在哪裡,他卻以找路為藉口對安室透簡單地交流。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