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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五密州縣出了院試成績,景楓和柳無暇皆在列,柳無暇成績尤其不俗,省府學政等人皆交口稱讚。期間有點小岔子,景楓的生員資格差點被人頂了去,具體什麼人如何操作的,他們也不知,多虧學政大人英明,方沒出什麼紕漏。為了表彰貧寒子弟能供出這樣的優秀才子,學政大人還向省府提議,獎了唐家五十兩銀子。濟州府入泮者十八人,景楓是唯一一名普通寒門,而非鄉紳地主出身的生員,一時名動全府。
濟州薛知府特意宴請各生員,也破例多賞了景楓二十兩銀子。薛夫人是柳無暇的三姑,景楓妹妹又即將嫁給薛知府本家未出五服的三叔家薛思芳,宴會之後薛夫人做主又單獨請了這兩位生員,讓薛思芳作陪。薛維知道景楓是唐妙的哥哥便纏著他問東問西,一個不順心就大牢鞭子的威脅,又加上柳無暇是他舅舅家妾生的兒子,這兩年去柳家自己鑽來鑽去玩的時候經常聽舅母惡狠狠地說那賤妾的賤種之類的話,所以他對柳無暇的認識基本就止於賤妾的賤種,妾生子之類的話。
因為景楓和柳無暇不受他威脅,暗地裡指使僕人下絆子,被薛夫人知道罰他在房間裡十天不許出門,一年不許找蕭朗玩才收斂了一點,第二天就纏了母親,跟薛知府的三姨娘蕭氏帶著奶孃婆子等人去了清水鎮蕭家。
柳家新大夫人孃家是濟州府趙家,那也是出名的大戶,趙氏孃家八面玲瓏,大哥又是郢州省府布政使的左參政,如今布政使大人年事已高,任期一到便想告老還鄉,據說他最看好的就是趙參政。說起來趙參政和薛知府是同屆進士,兩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嫌隙,這次柳家夫人去世,經人說合娶了趙家二十六歲的老姑娘做續弦也算是為了幫忙讓他們添一層親戚,以後也好解開疙瘩。
只是薛夫人對於這位彪悍潑辣,醋性特大的新嫂子不以為然,特別是看到柳無暇被故意刁難苛虐,很是不滿。又礙於夫婿的政途,只得帶了柳無暇去濟州府趙家拜訪過。去了一趟趙家無意中他們得知想要頂替景楓的人是趙氏一個堂兄的傻兒子,薛夫人窩了一肚子氣,回頭讓薛知府暗中多留意,照顧照顧這兩個孩子,免得被人害了去。薛知府覺得景楓和柳無暇以後前途無量,又是自己親戚兼同鄉,自然滿口應承。
薛知府便保薦他和柳無暇直接參加七月的鄉試,若是不中三年後再去。兩人自然對薛知府感激萬分。
對於景楓考中秀才,當地鄉紳並沒有什麼動作,畢竟一個秀才在高門大戶來說算不得什麼。老唐家又素來低調只請要好四鄰和自己家的親朋吃了三天的酒席。
景楓拿回來那幾十兩銀子卻成了老唐家前所未有的財富,要如何分配大家紛紛出了主意。高氏這次未如從前那般拿出錢分給他人,就算得罪親戚也沒管。她說景楓還要去鄉試、會試等等,這所有的都需要銀子,自家人總是在的,不會走掉。等景楓中了謀得了官職,長長久久地有了打算,再沾他的光也不遲。況且如今他只是個秀才,說白了連入仕的資格還沒,便想著如何委實太早。
自從分家以後,高氏越來越有自家主張,跟老唐頭他們倒是完全分開了,不管大事小事,農活還是人情世故,都比那邊處理的細緻周到。
本想著有薛知府保薦,七月裡的秋闈怎麼也讓景楓去試試,結果六月底上皇后薨,天子下詔,舉國禁嫁娶三個月,七月的鄉試也被吏部尚書提議推到來年同月去,生員們有苦難言,卻也只能默而受之。
第二年初夏南方幾省發大水,加上近幾年官員人浮於事官場混亂,天子怒斥再下詔書,本屆科舉取締,兩年後繼續。並要求吏部整頓各級官吏,嚴加考核,加大淘汰和擇優的力度。
薛知府因政績優良,得以褒獎。雖未升遷,濟州府卻並了其他三縣,成為郢州省府下的第二大府。
景楓考試不順,但好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