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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嘰嘰喳喳說怎麼能這樣。柳無暇站在人群裡,天黑下來模模糊糊的,看著她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這丫頭讓人放心,什麼時候都不會吃虧,知道審時度勢,從不衝動。
唐文汕尷尬不已,很是沒面子,咳嗽了兩聲,&ldo;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回家吃飯了。妙妙,我不是唐家人嗎?我牽了牛,跟大侄子家用用……&rdo;
杏兒突然厲聲道:&ldo;說什麼不要臉的話,你是我們家人嗎?就你們做那些事兒,你配做我們家人嗎?&rdo;那些年跟奶奶打架,給小姑戳媒,還不都是這一家耗子嘴兒!
人們紛紛說二小姐好厲害的嘴云云。
唐文汕的臉幾乎跟初臨的暮色黑為一體,斥責道:&ldo;杏兒,你這是跟長輩說話嗎?這麼沒規矩?可別給你哥哥丟人,給我們老唐家抹黑。&rdo;
杏兒譏諷道:&ldo;誰給老唐家抹黑誰自個兒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在外頭打著我大哥的幌子做小買賣,借我們的牲口說耕三分地,結果跑來舔別人的腚,想貼乎人拿自己家牲口舔呀!&rdo;
唐文汕頓時顏面掃地,氣得渾身哆嗦,想也不想揚手就是一巴掌。
唐妙一直盯著他,沒想到他敢動手,忙去推他,結果被唐文汕一劃拉一屁股坐在地上。旁邊的人忙扶起她,幫她拍了拍土。
唐文汕揚起的手卻沒抽下去,被一人狠狠地攢住,他扭頭看竟然是來唐家做客的那個文文雅雅和氣細弱的柳無暇。
夜幕下的風呼呼地吹起來,寬大的衣衫卷著柳無暇細長的身軀更加挺拔,唐文汕卻覺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似乎有著無窮盡的力量一般,要將自己手腕折斷才肯罷休,還有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在暮色的遮掩下卻讓人感覺寒徹似冰,目光凜然帶著刀鋒,唐文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常永忠家的兒子拿著鞭子叫囂道:&ldo;要打架嗎?&rdo;
圍觀的人終於看不下去了,也都知道唐文汕和杏兒家的恩怨,且大家都喜歡唐文清一家,便有年輕人上來拉架,年長的訓斥常永忠一家不懂規矩。
柳無暇將手一摔,唐文汕便蹬蹬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在地裡。柳無暇去看唐妙和杏兒,姐妹倆驚訝地看著他,暮色將他修長的身形描得高大起來,紛紛問他哪來那麼大力氣。柳無暇微微笑了笑,說自己跟一個師傅隨便學了兩招,強身健體的,打架可不管用。
這時南邊有幾個人喊著衝過來,到了跟前大家看清為首的是拿著棍子的老四和景椿,還有幾個唐姓的小青年。眾人紛紛讓開,這時已經有夜裡幹活的人點了燈籠掛在路旁的樹梢上。
老四提著棍子衝過去,問杏兒和唐妙有事兒沒,杏兒一見四叔便嗚嗚地哭了,老四見侄女哭了,以為捱了打,立刻就火了,棍子一揮連唐文汕在內就掃過去。邊上的人忙上來勸架,都說有話好好說。
唐文汕摸了摸沾了土的額頭,氣道:&ldo;大家也評評理,就算我借了他家牲口,跟常家大侄子合作耕耕地,他們犯得著這樣嗎?再說了我家牲口也給他們使,怎麼不也是個使喚?那些年我們幫他們幹那些活兒,怎麼說他們也不能這麼不給我這個大爺的面子吧?我也五六十的人了。&rdo;
老四晃了晃棍子斥道:&ldo;你五六十你就算七八十也是越活越回去,你要是再堵不住你那張臭嘴,胡說八道的,小心給我給你fèng上!&rdo;
唐文汕一聽立刻上前推老四,耿耿著頭,耍賴道:&ldo;你fèng,你fèng。&rdo;
景椿推開他,&ldo;離我四叔遠點兒。&rdo;
唐文汕被推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地上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