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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一度是昏迷的!
夜明明如寂靜的海面,可是卻洶湧處一股暴風雨來臨的恐慌,災難往往在你清醒的那一刻,才會意識到什麼叫真正的毀滅。
就像是一陣寒冷的風突然間鑽入了厚重的衣服之內,晚晴的意識在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時,已經從原本麻木的四肢百骸裡感受到了一場罹難。
&ldo;晚晴!&rdo;
猶如負傷的猛獸,又似孤寂而可憐的孩子,這一聲,沒有冷酷,沒有嘲諷的呼喚,那摸索在她臉頰上微微顫抖的大手,似是迷醉,又似清醒的呼喚!加上那道似是撕碎了心臟的入侵,晚晴的腦海里早已炸開了花,剎那間支離破碎。
不~
似乎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抗爭,都在否決,都在戰慄,都在收縮。
不要!
晚晴還沒有喊出口,人已經像是一尊木雕一般,片刻間隨著自己的清醒,腦海里一片空白,心收緊成一團。
不,她自是認出了這個橫亙在自己的身體裡,近乎瘋狂的男人的氣息,所有沒有褪盡的藥力,這一刻似乎完全失靈,這一刻,晚晴掉進了地獄,比生死一線的驚魂,比因權相爭的設計,這一次,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憤怒。
&ldo;莫~凌~天~&rdo;
晚晴開口吐出來這三個字時,就像是三個詛咒的靈符,高大健壯的身形突然間忘記了一切一樣,包括他原本粗啞而激動的喘息,這一刻,消弭。
淚水這一刻毫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無聲無息,來的如此突兀。
莫凌天,你終究毀滅了我對你最後的一份容忍,終究讓我永生都恨著你,瞧不起你。
雖然晚晴沒有說話,雖然她甚至哭得悄無聲息,但是莫凌天就像是中了魔法一樣,熾熱的身體瞬間僵硬成石雕,和晚晴比起來,他估計也沒有好多少。
&ldo;夏,晚,晴~&rdo;
莫凌天的聲音第一次如此顫抖,甚至帶著一種害怕的腔調,讓人懷疑這聲音是冷酷而清俊的莫凌天所發出來的。
&ldo;滾開,出去!&rdo;
四個字,沙啞得不成樣子,甚至帶著一種絕望的窒息的平靜,卻是世界上最殘忍最無情的字眼。
莫凌天此時此刻所做的事情,必將成為他今生最大的遺憾。
英俊的臉,那一刻像是一個被人定型的呆子,就那樣半俯著身形,錯愕到極致,哪怕他的額頭還帶著汗珠,他的眼眸裡急退的情慾,他微微張著卻再也吐不出來半個字的唇,都成了褻瀆了夏晚晴的罪魁禍首。
當房門猝然被人推開的那一刻,一張側向了門外,卻絕望到空洞的眼眸,淚珠滑落的畫面,就像是這冬日裡早已枯萎的繁花,池塘裡早已乾涸的蓮葉。
晚晴!
她甚至聽到了喬津帆那心痛到極致的呼喚,他的臉一定變了,他的心一定碎了,他的~愛,一定受傷了。
喬津帆,我們的幸福,到此為止了!
痛嗎?麻木的心忘記了痛,忘記了恥辱,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有一雙眼,看到了這一切時,夏晚晴的世界早已灰飛煙滅。
第340章 荊棘鳥(二十六)
莫凌天的半邊側臉在強光的對映下成了一尊突然間被凝固了的巖漿,晚晴自然沒有去看他的臉從迷濛到清醒,從清醒到震驚,從震驚到痛苦,從痛苦到緊張,從緊張到複雜而難以言喻的心疼和懊悔。
她看到的是強光之下,喬津帆的眼,喬津帆的臉,喬津帆的唇,喬津帆背光的臉上那一刻的僵硬。
是的,千萬次他相信她,直到眼見為實,直到慘不忍睹,她再也沒有問心無愧的理由,再也沒有讓喬津帆細心呵護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