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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春妥協了。

他蹭過來，頭靠在她肩膀上，低嘆道：&ldo;二丫就是嘴硬心軟呢，是不是看我可憐。就不生我的氣了？&rdo;

林二春沒回答。

他什麼都知道，並且善於利用這一點。

她也知道。

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什麼賠小心，都是他的套路。

童觀止繼續低聲問道：&ldo;為什麼沒走？還是捨不得我是不是？捨不得到都顧不得害怕了，即便還在懷疑我能不能護你周全，還是捨不得我，是不是？&rdo;

他知道從斗酒會之後她就一直在害怕，那種恐懼是他不管怎麼保證都無法消除的。

他邊說？端邊拱到她清爽柔潤的髮絲裡嗅著，&ldo;又捨不得又覺得我討厭，是不是？有沒有氣自己不狠心點兒？&rdo;

林二春被問得有點兒惱了：&ldo;你歇著吧，說這麼多話喉嚨不疼啊！&rdo;

他笑道：&ldo;別擔心我，二丫，我沒事……&rdo;

&ldo;躺下休息吧你！&rdo;到底還是沒有出手推他。

他突然語氣有點沉，&ldo;我能逃出來，但是因為我卻死了很多人，他們全部都是受我連累的，有些是宗親，有些人我認識。有些我根本不認識，

有孩子，有老人，還有大著肚子的婦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卻因我而死。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也不能救……

那裡面煉獄一樣，他們無處可逃，我明明可以幫幫其中的一些人，可我沒有，裡面……我還想著繼續自己的計劃……我自己逃出來了。罪孽深重，是不是？

二丫最怕欠人債，可我欠了這麼多，怎麼辦呢？你有沒有覺得我更冷血無情了？&rdo;

林二春心裡也沉甸甸的。

&ldo;二丫……&rdo;他低聲呢喃，似嘆似咽。

林二春伸手摸著他的後腦勺，他輕聲哼了哼。放鬆了些。

她乾脆挑了他的發冠，指尖穿進他乾燥的髮絲裡，一下一下輕輕摩挲：&ldo;那我們一起還。&rdo;

童觀止低聲笑了笑，道：&ldo;我心腸硬，還能找到一個對我這麼心軟的媳婦，你這麼愛我，自己的委屈該怎麼辦？&rdo;他親了親她的脖頸。

有點兒癢，林二春將他拱來拱去的頭按住。

怎麼辦？她還能怎麼辦？

&ldo;真是欠了你的。&rdo;

童觀止笑，頭被按著不能亂動，他原地在她後頸上重重的嘬了一口，懸著的心落下來了。

好一會兒，他動了動。林二春鬆開手，他抬起頭來看著她道：&ldo;以後這世間沒有童觀止，他也死在那場大火裡面了，以後我就跟著你了，二丫，你再不要我，我就瘋給你看。&rdo;

林二春&ldo;嗯&rdo;了聲，問：&ldo;你跟著我，你那些族人怎麼辦？&rdo;

童觀止幽怨的看著她：&ldo;我又不欠他們的，我早就不是家主，沒有責任了，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也比不得我媳婦孩子重要。&rdo;

林二春看著他不說話。

他才嘆道：&ldo;我死了。他們說不定就鬆口氣了，該死的那幾個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剩下的沒本事也不成氣候的也就散了，逃命的本事應該還是有的……隱姓埋名，舍財免災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