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高山流水亭(第1/2 頁)
晚飯過後,五人登上懸山,坐在最高處,看著城中燈火與滿天繁星,雲澄感慨道:“燈火,星光,皓月,如晦。”
常安不解道:“少爺,什麼意思啊?”
長逸道:“就你這樣的,還是書童呢?”
常安氣憤的撞一下長逸道:“長逸!我實在忍不了你了!你把劍放下!跟我打一架!!”
“正有此意!誰怕誰!來啊!”
懷溪跟著跑過去勸架。
秋如晦笑道:“高山,流水,清風,雲澄。”
兩人相視一笑,雲澄道:“早就聽聞懸山的高山流水亭,今夜上山卻不見,難道是我錯過了?它在何處啊?”
秋如晦別過臉,道:“就在腳下。”
雲澄站起來看看腳下,趁著月色依稀能看到些磚塊的痕跡,雲澄道:“什麼意思啊?已經沒了?”
“被燒燬了。”
“可有緣故?”
“是有一段故事。”
“那,說來聽聽。”
秋如晦講道:“築亭之人是一個木匠,他有個知音,是一位畫師。他們二人因在此地賞景結識,經常結伴前來賞景。於是這木匠就想著在此處建一個涼亭,可以休息也可避雨。這畫師便與他一起,畫師作畫設計,木匠來建。兩人因感嘆伯牙子期的知音之情,便給此亭取名為高山流水亭。”
雲澄緊接問道:“後來呢?”
秋如晦有些猶豫,仍是講了出來,道:“可世人未能正視他們的感情。認為他們有傷風化,一開始是少部分人辱罵詆譭他們,後來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只為看熱鬧的。最後甚至有人開始暗地攻擊他們。他們二人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煎熬之後,相約一起離開。到了離開那日,那畫師在相約地點等了許久,始終不見木匠來,卻等來了許多拿著刀棒的人。畫師被毒打一頓,砍去了右手,失去作畫的能力,又被打斷了一條腿,讓他再也不敢逃跑。”
雲澄表情沉重,問道:“那木匠後悔了嗎?可為何還要找人如此對待畫師?”
“那木匠沒有後悔,只是出逃之時被家人發現。他們家裡在當地也有些名頭,家裡人不同意他走,便將他鎖在家裡,又找了打手來教訓畫師。”
雲澄沉默了許久,道:“那木匠後來呢?”
“雲澄。這是一個不愉快的故事。”
“我想知道。”
秋如晦繼續道:“那木匠被關在家裡鎖了數月,以絕食相逼也無用。最終家裡不知從何處尋了個傻姑娘讓他成親,只要他答應便放他出來,他無奈應下。木匠本是七尺男兒,健壯有力,可被鎖了幾個月後,整個人只剩一身皮包骨般可怖,根本認不出來這是原來的他。他出來後家人才告知那日發生的事,可他們說的,是畫師未能等到他,獨自逃了。”
雲澄道:“兩位好兒郎竟因為世俗幾句閒言碎語,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那木匠自此一病不起,後來臥床許久剛剛能起身,家人便迫切讓他完婚。”
“為何人已經如此,還非要成婚?”
“因為家中覺得丟人,出門在人前抬不起頭,必須讓他用來成婚證明自己與常人無異。”
此刻雲澄的心裡彷彿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他甚至說不出話來。秋如晦繼續道:“木匠成婚後不久,夫人就因病去世,也沒留下一兒半女。而木匠自己在城裡開了一個小鋪子,此後再未娶妻。
多年後,木匠去他鄉置辦東西,在一處渡口遇見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乞丐只有一隻手,拖著殘腿在街邊要飯。他一眼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畫師。當年意氣風發的畫師與如今已是天壤之別。木匠崩潰痛哭與畫師相認,可畫師因當年受了刺激已經不認識他了,他帶著已經瘋癲的畫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