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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之後，得先上鎮上買花，然後再坐車到墓園去。姥姥選了束黃百合，一路上都哼著小調。

&ldo;姥姥您掃個墓怎麼這麼開心呢。&rdo;宋清喬說道。

&ldo;今年不是孫子一起麼，孫子還帶上了物件，老頭子看了不知道多高興。&rdo;

&ldo;殷總，你姥姥真是一點不封建。&rdo;宋清喬湊到殷暮耳朵邊小聲說。

&ldo;別以為我聽不見你說什麼，你這臭小子要是姥姥明年見不著你，我讓老袁找你去。&rdo;

&ldo;好嘞姥姥，不用明年，我隨時都能來見您。&rdo;

&ldo;照片兒記著給我啊。&rdo;

姥姥獨自一人走在前面，雀躍得像個要去約會的小姑娘，你看多好啊，時間可以讓人忘卻痛苦，而留下的都是過往點滴快樂的記憶，越塵封越使人幸福。

&ldo;老袁啊，很久沒見小暮了吧。&rdo;姥姥對著墓碑說著，將黃百合放在墓碑前，&ldo;你看看，都已經長這麼大了。&rdo;

&ldo;這孩子是小暮的朋友，小宋，是個好孩子。&rdo;姥姥又介紹起宋清喬來，&ldo;老袁啊，我挺好的，就是天兒一冷腿就疼，看看我都老成什麼樣子了。&rdo;

兩人在後面靜靜聽著，現在是屬於姥姥和姥爺的時間。

&ldo;小潔和小殷都很好，前不久才見過，你得好好保佑咱女兒，別讓她成天工作起來不知道照顧自己。&rdo;

&ldo;小殷也是，整天跑這兒跑哪兒，兩口子都聚不到頭。&rdo;

姥姥說著說著就嘆氣：&ldo;人老了就愛操心，以前哪兒管這麼多啊。&rdo;

殷暮細細看著墓碑上的遺照，以及那個名字，陌生得不成樣子，竟是久遠到快要想不起來的記憶了。可姥姥不一樣，姥姥和姥爺在一起的大半輩子，任是誰都可以模糊她也不會模糊的。

宋清喬悄悄勾了勾他的手，小聲說：&ldo;我覺得姥爺也挺喜歡我，你看他笑得多高興。&rdo;

&ldo;不要臉。&rdo;

在大風裡吹了一會兒，姥姥就叫受不了了，埋怨老爺子做什麼非在冬天走，一點不為後人著想，掃個墓費多大勁。

殷暮上前拉住姥姥的手往自己兜裡揣：&ldo;我給您暖和暖和。&rdo;

&ldo;這孫子沒白養，比他姥爺會疼人。&rdo;姥姥笑，&ldo;小暮啊，今兒下午就回去吧。&rdo;

&ldo;我們又不急。&rdo;

&ldo;回去做自己的事兒，別跟我耗著，過年不還要回來麼。&rdo;姥姥轉頭又望宋清喬，&ldo;小宋過年還來不?&rdo;

殷暮拽拽姥姥：&ldo;嘿，他不也要回自己家裡過年啊。&rdo;

&ldo;有時間就來，反正不遠。&rdo;宋清喬一口應下。

跟姥姥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學著做個小孩子，甜甜地跟姥姥撒嬌，幫姥姥捶腿做飯，都是他想過卻沒做過的事。

&ldo;殷總，謝謝你。&rdo;

坐在回城大巴上時，他這麼說了。

&ldo;謝什麼?&rdo;

&ldo;遇到你之後所有的事情。&rdo;

肉麻，喬哥的騷話真是一套一套撩得人心馳神往。

殷暮牽上宋清喬的手，扣緊：&ldo;不用謝，彼此彼此啦。&rdo;

回到家之後收拾了一陣東西，宋清喬找殷暮要了姥姥家的地址拿著相機就出門了。

可殷暮只要想著，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