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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暮想著想著慣性地撥通了下一個電話，他也忘了是第幾個了。

嗯!?這個彩鈴不一樣!

&ldo;餵。&rdo;

嘟嘟聲響了兩下就被接了起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ldo;餵。&rdo;殷暮捏著嗓子回應了一聲，希望聽起來跟宋清喬比較像。

&ldo;感冒了?&rdo;那邊說。

&ldo;嗯。&rdo;

那邊很久沒有聲音，話筒應該是被捂住了。

殷暮耐心地等著。

&ldo;張醫生說最小的那瓶兒先別吃，沒發燒的話也別吃感冒藥。&rdo;女聲接著說。

就是這個號碼!

&ldo;好。&rdo;

掛了電話後殷暮看一眼，竟然是……排除掉的&ldo;醫院張醫生&rdo;。

感謝菩薩保佑，讓我殷某也瞎貓撞上死耗子了一回。

殷暮著急忙慌去找宋相以，還好就住對門，這時候才終於體會到住得近的好處。

&ldo;找……找到了!&rdo;

還抱著小星澈的宋相以直接把孩子扔地上：&ldo;趕緊打過去，問問是哪個醫院。&rdo;

巧了，醫院就在市中心。

&ldo;等會兒，這地方。&rdo;宋相以若有所思，&ldo;離宋清喬中學很近。&rdo;

中午這點兒，張燃正坐休息室裡吃著盒飯。

醫生不好當，精神科醫生更不好當，每天接待的病人千奇百怪，總會碰上那麼一兩個無病呻吟的患者，也總會碰上那麼些搞錯精神科和神經科的患者。要說他們醫院，規模不小，可畢竟是家綜合醫院，精神科在市裡排不上號，他一學有所成的海歸，工作了四五年連副教授都沒評上。

&ldo;張醫生，上午預約的殷先生到了。&rdo;林深給他打來電話，張燃擱了筷子就往樓下去。

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還能被人打電話上門預約，挺奇怪，畢竟又不是什麼專家問診不是?

林深見他下來，道：&ldo;倆人來的。&rdo;

殷暮和宋相以坐在裡邊兒，四處打量了下，辦公室很大，不過大部分都被簾子隔開了，簾子裡放了張病床，還有一面鎖上的大櫃子。

張燃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一派和藹老成，見著兩人說：&ldo;家屬去外面等吧。&rdo;

&ldo;張醫生您好，其實我們不是來看病的。&rdo;殷暮應道。

卻迎來張燃一句嗤笑：&ldo;來這兒的人大都這麼說。&rdo;

無奈，宋相以沒功夫禮貌扯淡，直奔主題：&ldo;我弟弟是你的病人，我們來是想了解了解他的情況。&rdo;

殷暮接著補充一句：&ldo;不會耽誤太久，有人來的話我們可以等你忙完再談。&rdo;

張燃審視著兩人，笑意漸漸隱去。這個行業的特殊性是有那麼一點，作為醫生應當尊重病人保護好他們的隱私，不然會鬧出什麼麼蛾子可不好說。

&ldo;名字。&rdo;張燃翻開記錄本，先看看他倆想問的人情況如何再做決定。

&ldo;宋清喬。&rdo;宋相以答。

張燃猛地抬頭，對上他們的視線，又認真看了看說是宋清喬哥哥的這位，凝望了半晌：&ldo;無可奉告。&rdo;

殷暮不是不能理解，他們也學過作為醫生的基本道德規範。只是現在情況棘手，關乎到非常重要的人，此般迫切的心情難以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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