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倒黴孩子(第1/4 頁)
丑時三刻,魔法之森。
對caster組而言,失去了月光的夜晚相當不美妙,即便身為魔術師的八岐確實有著夜視的手段,但光亮近乎烏有,向外望去只覺眼睛腫脹。
非是他有不夜的癖好,他絕無那般閒情雅緻。
也非是他輾轉難眠,他的睡眠習性相較那位埃爾梅羅無甚差別。
只是警戒。
他當然信任沙條,雖然這位騎士王與他記憶中“衛宮”所描述的的那位連性別都不一樣,可到底,那份高潔依然獨一無二。
寫作沙條牧星讀作亞瑟的男人無疑是被聖光拱衛著的騎士,但正因如此,梅林…夢夢就顯得更加不可信了。
八岐未從夢夢身上看到一點賢者的模樣,她有意模仿,卻故意破綻百出,看向四糸乃時的玩味與看向他時的冷淡毫不掩飾——王需要這血肉磨坊,所以她做了。
而這也並非為了她所培養侍奉的王,只是她覺得有趣,僅此而已。
可以說,要八岐去信任夢夢,不如叫他去尋求易的庇護——至少那位他見了莫名會喊出“君主”的傢伙是很易懂的型別…至少他如此覺得。
像是現在,他主動承擔起守夜的職責,理由則是他認為caster還是孩子,會被捲進戰鬥之中已經足夠殘忍,這等勞心費力的事情還是交給他的好——換做那位君主,他也會這樣做吧?
君主大人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八岐無從考證,他不過是認定自己願意相信的事物。
採取失禮的話術,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比起魔術師,稱八岐為魔術使似乎要更加恰當。
八岐輕輕摩挲掌中的“天叢雲”,口中喃喃:“父親…”
是了,魔術師,家主,御主,將諸多名號通通撤下後,他也不過是個高中年紀的少年。
他的八岐之名,自然引自那八岐大蛇。
弗如那沐浴龍血的齊格弗裡德,他的先祖當是那位武神的侍從。不過在那一戰時被大蛇糜爛的血肉侵染,乖張的武神大人便生了憐憫,留下他在出雲陪侍左右。
後來,鳴尊大人伴著神代一同遠去,獨留那尾劍和事代主神的餘燼。
此事可笑,明是留與明證的天從雲,到底遺失了;而先輩所該侍奉的最後一代,卻是女性。
八岐大可以說自己是天照大神的遠房親戚。可他沒有那樣的幽默細胞。
在八百萬神行走過的土地,神話時代的彌留多如牛毛,可唯獨八岐之名,是為詛咒。
陰陽師發覺八岐家的骨血依舊保有那惡蛇的“理”,是絕佳的材料——本該開枝散葉的家族成了被獵殺圈養的目標,只顧奔逃埋名。
而從西方泊來的魔術師更加的不講道義,黑船抹去了家族近半的譜系,時至今日還堅持狩獵的也只有他們。
到了八岐零這一代,連用以供奉香火的祠堂也難尋到了。
幼時的他,大概全無身負職責的緊迫,父親將他保護得很好。
他甚至會生出一種想法:“這樣的姓氏真是太帥了!”
無知可以充當保護。但同樣的,若是災禍真的來臨,災禍會將這份無知剝開皮肉,直至鮮血淋漓。
父親在一次襲擊中喪生後,他拾起父親留下的“天叢雲”,也拾起那份失落的歷史。
任是保護或是監視,他只顧蜷縮。
蟄伏。
八岐家魔術的傳承只有區區幾代,陰陽術更是無處可得。倒不如說,對陰陽師的仇恨要更加深遠。
對八岐零而言這是很糟糕的局面,但並非不可接受。他終於和那些先輩們懷揣上同樣的夙願:將天叢雲供奉在自家神社,或許要再加上家族的光復。
他沒有拒絕聖盃的理由,可不至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