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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有些脆弱。
好像僅僅是一個否定,就能讓他徹底的崩潰。
&ldo;老爺子的葬禮上你被蘇唯尚激怒,差點就要大打出手引得景父不悅,是我暗自裡派人將蘇唯尚困在了房子裡不得出門,那是你十二歲。&rdo;
景夏的身子有一些顫抖,他怔怔地望著紀川呈這副模樣。他的心好像徹底被這些看似平淡的話語勾住了。這些字,一個一個地刮著他的心頭,將他的心臟刮出一道道斑駁可怖的血痕,流出汩汩的鮮血,卻無法躲避。
因為他知道‐‐
這個人說的沒錯。
&ldo;你還沒拿到駕照就私自開車兜風,差點撞殘了人家的一條腿,是我帶著你在別人的病床前賠禮道歉,懇求家屬病人的原諒,那是你十五歲。&rdo;
&ldo;我好不容易回到了b市就想著要見你一面,你卻跟著那群酒肉朋友在夜色裡狂醉,我到了以後居然看到你要吸毒,氣得想要把你殺了的心都有,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抱著你回了紀家不敢帶你回景宅,那是你十七歲。&rdo;
眼眶漸漸發紅,紀川呈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原本難以自持的激動。他漸漸放緩了語速,一向高傲冷漠的眸子輕輕地搭攏下來,看著地面。昏黃的日光好像沒了溫度,明明是將男人高大的身軀全部照耀了進去,景夏卻覺得他好像渾身冰冷,連心……都開始逐漸變冷。
喉嚨裡早已是乾澀一片,景夏紅著眼睛地想要抬手,卻發現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被徹底掏空,隨著對方剛才那一句句的話,消失在了漫長而又短暫的記憶裡。
從五歲的第一次見面,到如今兩人對峙的現實。
自己二十年的人生裡一直夾雜著這個人的影子,他從未消失過,即使是去了部隊,也堅持每天會打上一個電話,報平安。
他很沉默,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知道永遠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做好自己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事。自己的錯誤,他來擺平,自己沒辦法做到的事情,他來完成。
一切好像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
連他自己都沒覺得有任何不對。
冷峻優雅的面容因為光線的原因而籠罩在淡淡的暗色中,薄唇忽然勾起,紀川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彷彿是要將滿心的溫度全部噴吐出去,再也沒有力氣開口。
&ldo;我從九歲開始後的二十年裡,生活裡就沒離開過你的影子。你生病,我著急得恨不得是自己,只能守護著你病癒;你叛逆,我生氣得想把你狠狠地揍一頓,卻又捨不得。&rdo;
&ldo;景夏,我二十年的感情,你覺得僅僅是一句&l;你是我最好的朋友&r;,便可以代替的嗎?&rdo;
時間停止,空氣凝固。
景夏呆愣地睜大雙眸,哽咽了聲音,卻感覺‐‐
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四十四章
日頭已經近了正午。
陽光從天空的正上方散she下來,不再斜she,寬大明亮的窗戶裡所透過的光線也漸漸消隱。整個房間的光線暗了幾分,太陽收斂了光芒到了極其接近窗欄下方的位置。
氣氛凝固。
紀川呈凌厲的眸子裡摻雜著一絲光亮的水跡,他眼眶通紅,聲音到了最後似乎是沙啞,又好像是徹底淹沒在了嗓子裡。說完以後,他便沉默地垂了眸子,再也不看景夏一眼。
他整個人都陷在了稍淡的暗色中,只要不說話,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他仿若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淡漠從容,但是緊緊扣住的手指卻顯露了他深藏在內心的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