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臧若香(第1/2 頁)
穹廬內燈火搖曳,室內一片朦朧,穹廬的正面,是一張足夠五六個人並肩躺著都不會顯得擁擠的大床,上面鋪著上好的雪貂皮,觸手柔順溫暖,軟被高枕,紅綢華錦,看來突厥對待這個北齊客人還挺上心的,一切配置均按照中原人的習慣,床的前面是一串璀璨的東珠幕簾,外罩雪白紗簾,室內本無風,可是不知道為何那此紗簾卻無風自舞,輕飄飄的搖晃著,在搖曳的燈火之下,流瀉出水一樣的奢華糜味。
突厥穹廬裡突見一副中原貴族寢室,怎麼看怎麼覺得格格不入。
斛侓恆迦淡然撩起紗簾,坐在大床上,身子隨意的向後一歪,看著仍然跪著的女子,聲音平淡的說道:“你想在那裡跪多長時間?還不過來。”
藍亓兒聞言,蚊蠅般‘嗯’了一聲,然後跪在地上,低著頭跪行而去,走到斛侓恆迦身旁,伸出一雙潔白的小手,抬起年輕人的一隻腳,放在小腳塌上,然後輕柔的為他脫下靴子,然後再繼續另外一隻,藍亓兒一手偷偷的探下靴子,剛摸到刀柄,斛侓恆迦的手卻在這時撫過藍亓兒鬢邊的髮絲,藍亓兒不得不趕緊將手伸出。
斛侓恆迦伸出手輕觸她如瀑的長髮,食指和中指輕挑起一掠秀髮湊到鼻尖,輕聞之下讚了一聲,“好香,是臧若香。”然後,又移到她潔白的臉頰上,挑起精緻的下巴。
斛律恆迦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的同時,藍亓兒眼神也落在斛侓恆迦臉上,少年面孔白皙,嘴唇殷紅,眼神邪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俊美的邪氣。
藍亓兒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身體卻一動不動,努力抑制住掏刀子捅他一刀的衝動,心知時機還不到,須得安心靜待。
斛侓恆迦靠近她。
氣氛太過曖昧,藍亓兒猛然睜大雙眼。
斛侓恆迦漸漸的靠近她的唇,兩人的呼吸就快要融在一起,對方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雙唇散出得溫熱的氣息,那溫熱的氣息讓藍亓兒心底轟的一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就在斛侓恆迦的嘴唇就要吻上藍亓兒時,就在藍亓兒準備動手取斛侓恆迦的性命時,斛侓恆迦卻移到藍亓兒耳邊,近在咫尺的呼吸,微微吹起她鬢角的細發,他輕笑,可那笑容裡竟有些冷意:“這臧若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藍亓兒摸不著頭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好出聲討好道:“這是特意為了公子而準備的。”
“是嗎?”斛侓恆迦直起身子,與藍亓兒拉開距離,身子向後隨意一靠,“你是突厥人?”
這突然的發問,讓藍亓兒警惕起來,多長了個心眼,“回公子話,我不是突厥人,只是輾轉之下到的突厥,我家是再冀州一帶,離家的時候太小,具體位置也記不清了。”
“冀州?”少年眉毛微微皺起來。
自己的相貌與突厥女人相差太大,藍亓兒當然不敢說自己是突厥人,至於冀州,不屬於北周,靠近北齊,前些年聽說冀州守將劉心武投城,自願歸順北齊,如今已經是北齊的領土,這樣一說,暗語便是我是北齊人,這個男人多疑,答話要小心。
正在藍亓兒覺得自己答得很好時,斛侓恆迦搖了搖頭一針見血說道“臧若只有北周才有。”
藍亓兒心底轟的一聲,心跳也加速起來,從長安到漠北這一路,藍亓兒也遇到過千難萬阻,每次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到最後說順了,張嘴就來,還沒有哪一次被識破的,卻沒有想到一眼就被斛侓恆迦看破,壞就壞在臧若上,聞慣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就不覺得怎麼樣,可是別人就不如此了。
說起來這個臧若,裡面還有隱情,藍亓兒被指定為武陵王妃那一天時就被強制使用了,說是怕花蕊遲夜聞不習慣其他味道,就為了大婚那一夜,一開始還以為是宇文族的規矩,一問之下只有自己使用,每每提起來,藍亓兒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