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君鴻白一敗塗地(第1/3 頁)
沈青鸞唇畔勾出一個略微自得的笑,手下的字更加風華肆意。
【郎君以為,何為孝?
孝者,長者與晚輩也,即上慈而下孝。孝之一字,既是品德,也是規矩,。
既是規矩,便是人人都該遵守,而非只針對、禁錮、約束郎君一人。】
寫到這裡,她驚覺自己又犯了談性上頭便誇誇其談的毛病,連忙收了後頭的長篇大論,話鋒一轉:
【郎君行軍打仗,每每要身穿鎧甲,鎧甲既是軍規,更是保護戰士的堅盾。
品德亦如是,規矩既約束郎君,也約束長輩。孝義的規矩之內,郎君的所作所為繼母便不能拿你如何。
今日再教郎君一典,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郎君大可面上恭謹,私下裡只需守好自己的利益,須知郎君風光,繼母自會狗急跳牆。
等她踏出慈孝規矩之外,郎君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翠翠在一旁看著她筆走龍蛇,等她將信寫完舉起晾乾時,忽然幽幽嘆道:“我算是明白了,夫人對君家人,可不就是如此嗎。”
夫人以前總是替君家上下收拾殘局,如今夫人收了手,整成日冷眼看著君家眾人自顧自做那蠢事,自己往坑裡鑽。
可不就是什麼也不必做,便立於不敗之地。
夫人教那個絡腮鬍子,可真是看家本領都拿出來了。
沈青鸞施施然一笑,“我最恨那些仗著身份地位欺壓弱者的老畜牲。”
翠翠捂唇一笑,將最後一張信紙覆蓋在桌面上。
於是沈青鸞也沒有低頭去看信紙上最後寫著的落款。
將信封好,沈青鸞才去了正廳。
彼時君鴻白已經在沈舒和煦的笑容下如坐針氈。
他面對沈青鸞一張利嘴已經是氣怒交加卻無可奈何。
而沈舒名義上是他的長輩,從孝義禮法上天然高他一頭。
更不用說沈舒本人言辭之鋒利,遠在沈青鸞之上。
只是片刻,君鴻白就已經羞憤欲絕,整個人恨不能從地縫裡鑽進去立刻消失。
沈青鸞出現直如讓他看到救星,君鴻白急不可耐地迎上來,握住她的手臂親親熱熱地喚了一聲:“夫人。”
沈青鸞這會也是心情大好,難得地沒有刺他,只掙開他的手笑問:“父親在說什麼呢?”
沈舒神態悠然,語氣和緩道:“說女婿納妾一事呢。”
君鴻白頭皮又是一緊,立即偏頭,幾乎是哀求地看著沈青鸞。
沈青鸞視而不見,淡然坐到沈舒身邊,一本正經道:
“是有這麼回事,杜綿綿是大爺先夫人的妹妹,劉月娘是大爺先夫人的丫鬟,都與大爺關係匪淺,接到府中也是美事一樁。”
君鴻白直被臊得無地自容。
沈青鸞這話,幾乎是指著鼻子罵他不知廉恥,私下勾搭妻子的妹妹和奴婢。
偏偏他還毫無反駁的餘地。
直到這會他才明白,他在沈青鸞面前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一支往外射出去的利劍,雖然當時沒什麼後果。
可就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候,那枝箭會跨越時空,正中他的胸膛,讓他為說出的每一句蠢話付出擲地有聲的代價!
果然,沈舒輕笑兩聲,冷淡的的嗓音裡帶著森然的寒意:“君家的確好家教。”
他並未過多敲打,卻讓君鴻白莫名生出一股直墮崖底底恐慌和絕望。
以沈家在朝中的地位,振臂一呼,奏他家宅不安的御史不會少於一個手掌之數。
他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如此欺負沈家的女兒!
君鴻白伸出袖子擦掉額頭上的一層細汗,起身朝沈舒再次深揖到底:
“岳父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