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不愁咯(第1/2 頁)
盛向潯說著一直以來難以言說的憂慮和恐慌:“苑姐兒我不擔心,是因為這丫頭有股子渾勁兒,她要覺得不對勁兒了,都不等證據確鑿,不管不顧先掀了桌子!她啊,說不定是將夫家全家捆在一處,而後再找證據。
可蒽姐兒不同,這孩子許是比苑姐兒更有智慧,然人太聰明,所想太多,顧慮也就太多,更容易瞻前顧後了。
雖說當謀定而後動,但是面對畜生,你就不能按理出牌!所以,蒽姐兒的對手是同樣層次的,她反而能勝,若是面對披著人皮的無恥畜生,怕是要生出許多波折。”
鄭氏聽丈夫對倆閨女的評說有趣,不由得追問說:“你這麼說,蒽姐兒遇上那等人家就沒有任何勝算?”
“也不是,蒽姐兒有股狠勁兒,但凡不是定數,就有轉機,只是那代價怕是太大了。”盛向潯感嘆。
鄭氏聽得心裡揪揪,轉而問起盛苑:“那苑姐兒呢?”
盛向潯表情豐富起來:“……”
鄭氏見他不語,推他胳膊催促:“你怎麼不說苑姐兒啊?”
盛向潯被催得咧嘴:“不是我不想說,主要是……苑姐兒這孩子,沙盤預演的時候,她能跟你說的頭頭是道,什麼三十六計孫子兵法,什麼六韜武略形勢戰局,什麼智計百出謀略戰術,這麼說吧,紙上談兵的話,趙括都未必是她敵手。”
鄭氏聽得想笑,捶著丈夫肩膀說他促狹:“你就這麼打趣她吧!當心她知道了,要跑這兒打滾兒抗議了!”
盛向潯聞言,想著這事兒小閨女真能做得出來,不由哈哈大笑。
“可這丫頭說得好,但是遇到事兒,但凡腦子一熱,你且看吧,律法不讓乾的事兒,她都乾的出來!”盛向潯苦笑著搖搖頭,“她和蒽姐兒不同,蒽姐兒看著柔弱,實則極有任性,為達目的真能忍心吞氣吃得苦中苦。
可苑姐兒不同,你看她圓乎乎的,實則嬌氣之極,忍氣吞聲想都別想,誰想把氣給她受,她先請誰吃拳頭!
若是苑姐兒遇上了老鄭國公女婿那等混賬,你信不信,那小子能直接挨刀?”
鄭氏聽到丈夫提起老鄭國公的家事,不由有些唏噓。
老鄭國公有個庶出的女兒,許給了個家裡是皇商的兩榜進士。
原是看著對方家底不錯,有才華,將女兒嫁過去也算兩相適宜。
剛開始的確還不錯,只是先帝那會兒,鄭國公配合著先帝演戲,於不知情者看,那是頻頻受到打壓,屢屢遭受斥責,眼瞅著就要削爵流放。
老鄭國公一遍幫著先皇演戲,一邊兒忙著暗中配合先皇佈局,一邊兒安撫族裡子弟,忽略了外嫁的女孩兒。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先皇準備恢復老鄭國公待遇的時候,他那庶女的丫鬟跑來求救,也是那時鄭家人才曉得那女郎受到了怎樣的虐待。
“那女郎我也見過,雖說靦腆了些,可是人極溫柔,也很有才華,詩畫女紅無一不精,她家中姐妹無不愛她。”鄭氏想起故人,不由唏噓長嘆,“雖說老鄭國公有氣性,鬧到先皇跟前兒也要報仇,可那家人推說是婆婆教訓兒媳,隻字不提虐待……鬧來鬧去,最多也是罷官而已。”
“是啊,這還是老鄭國公憐惜女兒,若是那不在乎的人家,哪裡還有活路?”盛向潯跟著感嘆,“老鄭國公他就是從那時開始只求安穩不求冒進,咱家老爺子還不理解,卻不曉得,他那也是一片慈父之心。”
鄭氏眉頭青筋直跳:“讓你說得,苑姐兒的婚事我都害怕了!”
盛向潯卻不以為意:“要是苑姐兒遇上這等人家,說不得受虐待的是誰了。”
鄭氏聽完沒感到安慰,反而輾轉反側睡不著了。
等天一亮,她洗漱過後,便朝著小閨女的院子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