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玻璃溫室(第1/3 頁)
挺扯的。這是胡陶走進墓園沒有預料到的第一個反應。
“我說什麼來著小夥子,做人就是要往前看。俗話說得好,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這小夥子不錯挺板正的。”
胡陶滿頭黑線看著鄺鋒在前面和保安處的大爺侃大山,也不知道之前這混蛋都給大爺灌輸了什麼虛假故事,還真當自己是大情種了是吧?
“跟過去告別。不代表要遺忘過去,但一定要告別。”
大爺的真知灼見在身後傳來,他們二人並肩朝江衛的墓地走去。
“這大爺也看柯南?”
“不知道,但我那天看他好像在看紅辣椒。”
“……他是不是90後It男辭職再就業。”
“你說是就是咯。”
鄺鋒說話鼻音很重,身上套著胡陶的衛衣,肩頭領子歪歪扭扭的斜著。鄺鋒比自己大一歲卻要矮半個頭,套著衣服總有種哥哥帶弟弟的錯覺。胡陶老遠就看見了江衛的名字,墓碑前面放著花束,巧克力和香菸。
“我不覺得江衛長大會抽菸。”
“萬一呢?我也沒想過你長大會變成這樣。”
鄺鋒像往常一樣蹲在墓碑前開啟一瓶自己帶來的可樂,把另一瓶沒開封的放在花旁邊。胡陶也蹲下來,看見墓碑上江衛的照片是學校統一拍的證件照時突然笑了。鄺鋒和他說了更多的事,比如說孔思楠去了外地但得知自己給他買了墓地已經不會打他了,他年年都會來,據說上回還碰見了莊靖。孔思楠向鄺鋒打聽胡陶的近況,因為莊靖向孔思楠打聽胡陶的近況,但兩次打聽都因為太過離譜不了了之。
“我們當時就想,如果連莊靖都不知道你怎麼樣,那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孔思楠倒也說得過去,我算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他已經不怪你了。實話說能怪你的也只有江衛,我們都只是局外人。”
鄺鋒把可樂罐子捏得咯咯響,是啊,江衛最有資格怪他,卻聽不到一句辱罵也得不到一句諒解。
“我活該。”他說,“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魂,我希望他能揍我一頓。”
“看情況吧。”
兩人在墓碑前絮叨又沉默,反反覆覆過了十幾分鍾,天漸漸暗下來,下過雨後傍晚的氣溫又回到了那漫長的冬季末。胡陶從煙盒子裡抽出一根菸叼在嘴上,抬手拍了拍墓碑頂就起身準備離開。鄺鋒也從地上掙扎著要起來,胡陶突然伸出腳把他踢翻在地,鄺鋒仰面摔在地上的時候,可樂還直愣愣地水平舉著。
胡陶自上而下的俯視著他,身後的落日像溼壁畫上的光環籠罩周身輪廓。鄺鋒一瞬間失語,看著他叼著沒點燃的煙,垂眸看著自己慢慢伸出右手。
“幹嘛?”
胡陶沒有回應,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鄺鋒試探著把手握上去一瞬間被胡陶提了起來,晃了幾下才站穩。
“被附身了。走吧,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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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至今還存在著,源源不斷的鄺鋒,源源不斷的顧全文,源源不斷的江衛。胡陶讓鄺鋒在自己家多住了兩天,後來他不辭而別,也沒有和顧明朗聯絡。胡陶動了想回思源看看的心思,糾結了幾天決定動身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長風區分局刑偵隊的警員李庚被舉報暴力執法,人證物證俱在。這事兒胡陶本來是不關心的,但出事這天老吳和經偵隊的一眾義警們炸了天,中午午休的時候他想找老吳坐一桌被拒絕了。
經過私下的調查,李庚也是義警之一,和老吳很熟,在同一個區巡邏。所謂的暴力執法應該指的是作為義警行動的時候沒有控制已經過低的分寸失控,被人認出或者查出真實的警察身份舉報。時隔多日胡陶再次來到標籤塔,不巧又遇上了那個亂扒他衣服的男人,在你進我退的過招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