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格桑花(第1/2 頁)
男人靠在沙發裡,略顯疲態。他穿著休閒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袖子也往上卷,衣襬鬆散,眼神中有一絲迷離。他飲酒向來很有分寸,喝到七八分,也會時刻保持清醒的意識,斷不會因酒誤事。想起顧浩南對他母親使的那些拙劣的藉口,是個男人都替他汗顏。
她煮了醒酒湯,端了一碗送到他面前,吹了一口熱氣,遞到他嘴邊,“把它喝了。”他伸手接過,幾口之後就見碗底。她拿過碗,放在茶几上,轉過身來,雙臂圈住他的腰部,把臉埋進他的懷中,像只慵懶的小貓,蹭著他微涼的下巴,肌膚相親。他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髮絲,無神地睨著她光潔細膩的額頭,喉結滾動,嗓音低沉,“早點回去吧。”
“今晚我陪你。”她白皙的手指輕輕將他的襯衫釦子一顆一顆地解開,露出他飽滿的胸肌,沿著肌肉的紋理線條慢慢往下是更加緊實的腹肌。她抬眼看向他晦澀深黯的眼底,慢慢湊近,蹭了蹭他的鼻尖,溫潤的紅唇覆上他的,由淺入深,貪心地舔舐和吮吸,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口腔,將他的醉意渡給自己,融化成蜜餞般的清甜。
男人冷峻的雙眸漸漸有些情動,按耐不住,他慢慢閡眼,雙手抱住懷裡的溫香軟玉,開始主動回應。二人交纏著躺進柔軟的沙發裡,一點點褪去遮蔽的衣物,火熱的情慾被籠罩在這一室旖旎中。
結束後,男人撿起地上的襯衫隨意套在身上,向浴室走去。
她覆著胸口那僅存的遮擋,慢慢起身,看著他冷漠堅硬的背影,心裡半苦半甜。剛剛那場巫山雲雨,平常地就像飲水吃飯,各取所需。她暗自苦笑兩聲,兩年了,她始終走不進他心裡。她從始而終都有自知之明,她於他不過聊以慰藉,是紅顏並非知己,誰也不必對誰負責,可她偏偏溺死在那一星半點的溫存裡,祈禱他有一天轉身而來。
她聽聞秦姓女子出現在他身邊,嫉妒得幾近發瘋,後聽聞他們沒有可能,又欣喜若狂。她這般為他如痴如醉,貪戀嗔痴,他卻只當稀鬆平常,靜如止水。她拭去眼角那點可笑的潮溼,漠然拾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向門口走去,關門聲淹沒在一室的空曠中。
顧珩洲從浴室出來,屋裡只剩下他一人,沙發處還留有幾道淺淺的印子,茶几上的瓷碗見證了剛剛的造訪者。他四顧無言,默默地回了臥室。
這一夜,他睡得並不安穩,橫豎自己看上的一根筋,一根筋對自己的又不是心中所愛,那段往事之後的許多年,他自詡從不執著於耽情溺愛。抬眼看那皎白如雪的月光甚是惹眼,電動遙控一撳,厚重的窗簾緩緩合上,他微微閉眼,合著還未散盡的酒氣,漸漸睡去,半寐半醒,仍不踏實。
夢境裡,自始自終有個窈窕身影,他覺得是秦家姑娘,又不太像,究竟是誰,心裡無從計較,他執她手,攬她入懷,曖昧不清,荒唐不經,卻有從未滿足的舒適自洽。
這一夜,鄒氏夫婦也是前所未有的徹夜長談。鄒凱深知自家媳婦對工作的熱情,但是夫妻倆雖在同一屋簷下,卻聚少離多,覺得有必要改善一下家庭分工問題。
“我最近忙著評副主任醫師,你媽如果實在顧不過來,就交給我媽吧,這事我和她商量過了。”許嘉一邊抹著精華液,一邊說道。
“媳婦兒,孩子的成長需要的其實是父母的陪伴。”鄒凱囁嚅著說道。
許嘉走過來掀開被角,半躺在床上,“你最近不是很閒,你幹嘛不陪?”
鄒凱腦中頓時警鈴大作,攬過她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報備:“我身邊幾個朋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珩洲和師拓你也都知道的,今天最主要的還是為了你那閨蜜鄭婧婉嘛。”
許嘉輕哼一聲,“她看不清,你作為旁人難道也看不清。”
“老婆,這可不像你一貫的口氣啊。”鄒凱眉頭一蹙,“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