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流洶湧(2)(第1/3 頁)
茉喜緩緩地收回了手,一雙眼睛緊盯了陳文德,“老陳,你別這麼跟我陰陽怪氣地說話,怪嚇人的。我連兒子都留不住,有什麼可讓你替我高興的?”
陳文德眯了眼睛,側過臉在茉喜的掌心中蹭了蹭,如同一隻疲憊的高大雄獸。煙槍喉嚨難得地低了,他輕聲答道:“我是替你高興。”
話音落下,小賴子活魚一樣在襁褓中打了個挺,又哼哼唧唧地叫了一串。茉喜連忙低頭顛了顛他,“叫喚什麼?沒說要送你走!”
茉喜騰出一隻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不高興?那你這是哭哪?”
小賴子哼了一聲,立刻安靜了。
陳文德含笑垂眼,對著茉喜腳上的青緞子繡花鞋一搖頭,“不,我不高興。”
與此同時,陳文德繞過茉喜,邁步走進了正房堂屋。茉喜回頭看著他,越咂摸越感覺滋味不對,腦筋飛快地轉了一圈,她小跑著進了廂房,把小賴子交給了奶媽子,然後一邊啪啪拍打著衣袖前襟,一邊快步走回了堂屋。進門之後順手關了房門,她正要抬頭說話,冷不防陳文德忽然走到她面前,張開雙臂一把摟住了她。
說到這裡,她笑得粲然,露出了一口很整齊的小白牙,“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擁抱,茉喜在他懷中愣了一下,隨即抬手也拍了拍他的後背,“老陳,怎麼啦?”
茉喜驚訝地看著他,隨即也笑了,“我穿得多,他也是包得裡三層外三層,凍不著。現在不見見太陽,過幾天入了冬,更沒法出門了。”
陳文德垂下頭,把冰冷的鼻尖埋進了她蓬鬆的頭髮中。昨天晚上剛洗的頭髮,洗的時候塗了厚厚一層東洋香皂,所以洗得不但乾淨,而且留存著茉莉香氣。陳文德閉上眼睛,靜靜地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歪過頭,將嘴唇用力磨蹭過了茉喜的額頭面頰,最後找到她的嘴唇噙了住。
然而陳文德晃著大個子走到她面前,並沒有發脾氣的意思。揹著雙手正視了茉喜,他一挑眉毛,又一擠眼睛,做了個很俏皮的鬼臉,“這麼冷的天還抱著崽子出來曬,怕凍不死你們孃兒倆嗎?”
茉喜和他過了小一年的日子,兩個人無所不為,本來都有了點老夫老妻的意思,然而今天猛地被他堵了嘴,她臉一紅,有點嫌,也有點羞。陳文德的吻來得猛烈又綿密,窮兇極惡死纏爛打,不許她自由地多喘一口氣。在半窒息的痛苦中攥了拳頭,她捶牆一樣捶打了他的肩膀後背,又抬腳亂踩他的馬靴,然而未等她從對方的親吻中掙脫出來,陳文德彎腰伸手,已經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天氣越來越冷了,茉喜裹著一身桃紅小棉襖,像個很俊俏的小新媳婦一樣,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的小娃娃在院中曬太陽。忽見陳文德笑眯眯地推門進來,她連忙站起了身。因為知道小賴子不入他的眼,為了能把小賴子多留幾天,她須得自己自覺,趁著他沒挑理,趕緊把小賴子從他眼前抱走。
“胖了。”他一邊往臥室裡走,一邊輕描淡寫地自言自語,“小姑娘胖了。”
直到這天,她抱著小賴子坐在正方臺階上曬太陽時,看到陳文德一路笑著回了來。
茉喜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咬牙切齒地小聲罵他:“大天白日的,你發什麼瘋?急得連晚上都等不到了?”
茉喜始終是不甚瞭解陳文德那一番事業的詳情,知道他是個司令,可是也沒見他手裡有金山銀山,也沒跟他進過租界住上洋樓。身為他沒上過花轎沒拜過天地的“司令太太”,她時常感覺自己不像是跟了司令,而像是跟了個流氓混混亡命徒。
話音落下,她驚叫一聲,是被陳文德扔到了大床上。
這一回,風是風雷,波是波濤,陳文德憑著一己之力,在華北地界掀起了滔天巨浪。拼拼湊湊地拉起了將近二十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