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逼殺(第1/2 頁)
昏暗的房間,廖青山將甲冑隨意地扔在地上,連同陪他征戰多年的寶劍一起。
原本他引以為傲的保家衛國的象徵,在此刻,彷彿都在角落裡譏諷他的天真。
廖青山坐在地上,隨意地屈起一條腿,長臂搭在膝蓋上,手中搖搖晃晃地拿著一個陶瓷的酒壺。
廖青山看了一眼另一隻手中的信紙,自嘲一笑,又滿滿灌了一口酒。
就在剛才,小六子告訴他王城之中來了信件,天知道那時他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高興。
房朔關有救了,關後的百姓有救了!
可是當他展開信紙後,看到了上面的內容,只覺得上面是滿目的荒唐與心寒!
信件來自那位扶盛國君,信中說的很清楚。
要求廖青山投降,將房朔關的城池送于都夷國。
沒有增援,沒有交代,只有命令。
一個要他死的命令。
信上說了,要廖青山‘駐守城內,不必回返’。
廖青山苦笑連連,將一座久攻不破的城池送於敵軍,還要他在城中駐守!
不是要他死是什麼?!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廖青山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你來啦。”
鍾渡遠不置可否,同樣坐到廖青山身邊,將信紙拿起來看完又放下。
許久,鍾渡遠問,“你決定怎麼辦?”
廖青山喝了一口酒,並沒有直接回答,“你不是扶盛國人。”
鍾渡遠:“嗯。”
廖青山:“也不是都夷國人。”
鍾渡遠:“是。”
廖青山將酒壺放下,依舊低著頭,“你知道嗎?有人說我是先王的兒子。”
鍾渡遠淡淡道,“知道。”
許是到如此境地,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廖青山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廖青山道,“我告訴你啊,我——廖青山,就是先王的兒子。”
縱然有如此猜測,但鍾渡遠還是張大了眼睛。
“我母親,嘉怡郡主,自閨中就愛慕先王,但先王最愛的還是權力。”
“那時為了穩固朝堂,先王的父親將我母親賜婚廖家,將如今的太后賜婚給先王,我母親縱然再不願意還是上了廖家的花轎。”
“後來,母親與她的丈夫,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廖鴻樓情意日篤,先王倒生出幾分嫉妒之心。”
“直到那年的七夕夜宴,他妒火中燒,讓宮人將我母親誘騙至王后宮中,說我姨母照她閒聊說話,但我姨母其實被他用別的事由困住了。”
鍾渡遠默默無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世事就是如此騷動人心。
廖青山將酒壺遠遠擲出,瞬間炸裂成一地碎片,“後來我父身死,母親也因病去世,先王也沒想到輿論會在他們身死之後又迎來新的高潮。”
鍾渡遠捻了捻指尖,這輿論之勢想必與某些位高權重者有關,不然是誰傳出的嘉怡郡主哭著跑出寢殿的事情呢?
“於是他暗下命令讓我伯父舉家搬離王城,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想打仗的,我只想種地,種西紅柿,種南瓜,種茄子和大白菜、、、”廖青山喃喃道。
“但是來殺我的人太多了,真的很多,從每一個人那裡學一招我就成了戰無不勝的將軍,鍾醫師,你說好不好笑?”
廖青山笑了兩聲後,聲音就低了下去,似乎是在酒的作用下昏睡了過去。
鍾渡遠默默起身,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出去,就聽見廖青山清楚地說,“鍾醫師,謝謝你。”
鍾渡遠垂下頭,道,“廖將軍,你是一位很好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