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多愁女觸景易感懷,猥瑣男見機起歹意2(第1/2 頁)
趙老爹到了劉家,屋裡站滿人,劉家娘兒們在哭哭啼啼。劉三爺蹲在門口抽旱菸,見趙廣發來了,微微點了下頭。出事的是三爺兄弟劉四家,劉四沒了快有八九個年頭了,那年他才三十望歲,留下了四個不懂事的閨娘,大的才十二三歲,小的來娣還不會走路,那天中上,劉四還在劉三家吃了酒,兄弟兩個說了好多話,劉四藉著酒興侃侃而談:哥哥呀,我們明義上兄弟四個,老大老二兵荒馬亂年代去了蘇南,老大直接沒了音訊,老二雖曉得他在蘇州做了人家上門女婿,可是跟我們老家人基本上沒往來了,當年連老媽媽去世發電文給他都不回來,還指望他往後跟我有什麼來往。你也沒得個女人,也沒得一男半女,我有四個丫頭,本還想生的,不死心。你看人家葛大,養了七個閨娘,到底第八胎養個小夥。我也不想劉家就此絕了後,可我近兩年身體一年不如是一年。劉三勸道:你也不要瞎想了,身體要慢慢調養。劉四嘆道:唉,沒得好了,是個藥罐子,將來還是連累俠子。劉三道:兄弟,你少吃兩盅吧。劉四道:不礙事的,我自個兒心裡有數。還有一件事…劉四咪了口酒,放下酒盅說道:你看來娣像哪個?劉三斥道:兄弟,你又說胡話了。劉四搖頭道:沒說胡話,我一肚子數,我自個兒中不中用我沒個數嗎?況且這兩年大隊主任李柏生沒脫往我家跑。劉三道:你又瞎嚼蛆了,酒不喝了。劉四長嘆一聲道:我曉得你弟妹嫌棄我了,老病鬼子,又不能苦工分,關鍵是橫在她眼睛頭裡,礙事。劉三收拾了碗筷,不給他喝酒,勸道:老四,回去好好睡覺,不要想這事那事的了。劉四抹著眼淚嘆道:老三,我萬一哪天沒了,託你照顧照顧那幾個丫頭,她們大了,會曉得孝敬你的。言罷徑自回家。 劉四回家少不了挨女人玉雲一頓奚落。這玉雲姓肖,孃家是澗河南三隊的,和現在的支書李柏生一個生產隊。當下罵了男人劉四兩句,抱著來娣上床餵奶。劉四沒了睡意,拿了柳蔞和鐵鍬,對大閨娘說道:明天過冬了,嗲到蕩灘上摳些野茨菇去。遂撐船下蕩,這一去便沒再回來,晚上十點多鐘,全生產隊的男人都出去尋找,終於在他父母的墳前找到了。一根粗稻草繩,把自個兒吊在了墳前的歪柳樹上。劉三把兄弟的屍體抱下來,跪在父母墳前,號啕大哭,眾人皆勸,方回去料理了劉四的後事。這麼些年來,劉三爺沒忘記兄弟臨死的那個中午所託,暗自幫助照顧孤女寡母。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劉三爺也有所顧忌,生怕隊里人說閒話,表面上讓人覺得他對侄女們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他每年掙的工分大半都貼補給了弟妹一家,他關心愛護侄女們,但對最小的來娣總有一種排斥的情緒。 趙老爹將劉三爺喊到旁邊,問是怎麼回事。劉三爺道:畜牲。趙老爹道:又罵的哪個?姓李的?劉三爺道:沒罵他,這幾年玉雲身體不好,他也顛顛倒倒不順心,這邊幾乎斷了。趙老爹疑惑地問道:那你罵的哪個?劉三爺道:河南的肖玉幫,那個胡桃子,你不認識。趙老爹道:曉得。在學校跟人打架被退了學,現在跟他舅舅學瓦匠的那個,他怎麼了?劉三爺忿忿地說道:想小三子的心思。趙老爹驚訝道:唉呦喂,他和玉雲是家裡頭呢,小三子得喊他舅舅呢。劉三爺道:別的我就罵他畜牲了。 暫不說劉三爺和趙廣發說了多久的話,且說他們口中提到的肖玉幫是何等人也。一條古老的澗河將荒村一分為二,又有若干溝浜,從澗河處延伸到南北蘆葦蕩裡,每個溝浜兩岸居住著幾十戶人家,即為一個生產隊。有一個生產隊例外,它不住在河浜上,而是住在一個墩子上,墩子不大,它三面環蕩,一面是通往澗河的溝浜,墩子上住著二三十戶人家,大都數姓肖,故名肖家墩。墩子東北臨蕩處,有一三間泥笆牆茅草屋,還有一間用蘆柴撮成的丁頭舍子,算作是鍋屋,支了兩口鍋灶,用於燒水煮飯烀烀豬食。屋裡住著母子三人,母親年近花甲,女兒十八九歲,還有個兒子,十六七歲。說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