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天裡的一個局(第1/2 頁)
付完房費後他走出了客棧大門,找到了乘坐馬車的地方,用了一錠銀子僱了一輛最好的馬車,道明地點後艱難地扶著車壁上了車。倒不是他已經被七大家的奢侈腐蝕,衣食住行必須要最高標準,只是以他如今的傷勢,受不了太多顛簸,而他又沒辦法通知楚家派車來接他,只能儘量選了一輛最平穩的坐。
坐在車廂裡,他疲憊地閉著眼,腦海中回想起先前掌櫃說的話。
“不會為工作花錢?意思是說是有人派他來救我的?是誰?”
楚家?崑崙院?這兩家都不缺人,怎麼會讓外人來,而且觀其言語此人行事有些荒唐不羈,崑崙院這種嚴肅沉默的機構怎麼可能找這種人來?
但除了這兩家,陳半鯉想不到還有別的勢力有動機保護自己。
接著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先前在連青洞府,面對著慕容全月時,他曾經推測是因為自己見過他們幾人才會被人妨礙,當時他笑而不語。
但如今想來,雖然尋常易容手段很難瞞得過修真者神識,但身為隱族成員的慕容全月怎麼可能不會些箇中秘方?其次單看聞人沁在京都的表現就知道,就連她都需要鎖天陣那等級別的大陣隱匿身形,魔族怎麼可能在京都形成這種規模的組織?要知道參與其中的有京都學院學員,甚至隱隱與皇室有關。
不是陳半鯉對人族成員的忠誠有信心,只是...如果魔族能在京都形成這種規模的計劃,那人族還是滅亡了算了。這相當於被人騎在頭上卻毫不自知,坐鎮著七大家、崑崙院、皇室的京都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誤?現在想來當時慕容全月的模稜兩可多半是他不屑回答或是存心攪局,自己的假設很難站得住腳。
那麼是誰?與這次救自己的人有關嗎?
陳半鯉掀開車簾望去,此時正是上午,街上一片熱鬧氣象,人來車往,叫賣聲、官差的吆喝聲、吵鬧聲等連成一片。他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這一切,卻覺得街上人中的某些向著天上伸出了一根絲線。那些絲線在空中交匯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要把他、以及許多人裹挾進去,卷向不可知的遠方。
無論是白數還是連青,都沒有給陳半鯉留下任何與他傷勢有關的資訊。想來也是,單是淵劫便早已失傳數百年,更遑論其詳細招式了。所以眼下,放眼整個人族他也只能想到一個地方。但很幸運的是,他和那個地方還算熟悉,而且就在京都。
馬車終於停下。陳半鯉掀開車簾,讓自己的臉能被楚府門口的下人看見。
楚府的門房老張正懶洋洋地坐在一張木凳上,當他看見那輛還算高階的馬車停在門口時,第一時間沒有去理會。但當他看見車簾隱去後露出的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頓時彷彿有人在他身下放了一個炮仗,原地蹦了起來!
“少...少少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陳半鯉實在沒力氣回答他,只是揮了揮手。老張趕忙跑到車前,小心翼翼地把陳半鯉攙扶了下來。
陳半鯉被扶下來後坐在了門口的一張凳子上,背後倚靠著那扇漆黑的大門,任由微涼的風吹拂著臉龐,雙眼微合。只是片刻後,他等待的人就來了。
門口颳起一陣清風,一身黑衣的陰秀青年出現在門口。當他看見陳半鯉憔悴若鬼的氣色之時,神色微變。
陳半鯉感受到了楚心的到來,緩緩睜開眼。他看了老張一眼,後者急忙退到了數米開外,楚心見狀走上前來,陳半鯉對他招招手,示意他俯身下來。
聽完陳半鯉在他耳邊說的話後,楚心微微點頭,然後對老張說:“叫幾個人來扶他進去。”
說完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幽靜的竹屋裡,此時楚流淵正站在床邊,靜靜俯視著神色茫然的陳半鯉,似乎想看出些什麼。片刻後他開口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