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卷宗裡的過去(第1/2 頁)
寬敞典雅的書房裡,陳半鯉坐在桌前,從桌上如山的卷宗上拿起最上層的一份。旁邊楚心低聲道:“您要的京都近五年與魔族有關案件的卷宗都在這裡了。”
他很是不解,自己這新主子怎麼出去跟林秋池罵了一通後就跑回來搞偵察了?難道真的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陳半鯉沒有解釋,開啟了手裡的卷宗後說道:“我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楚心從懷裡取出一封薄薄的信,輕輕放到桌子上。“都在這裡面了。”
可能是出於這少年能抵抗他賴以成名的海妖之歌的好奇,楚心終於忍不住道:“您為什麼要讓我調查上官家這五年的境況?這其實算不上什麼密辛,像七大家這種規模的世家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中,很難瞞住什麼的。”
陳半鯉想了想道:“以七大家為代表的京都勢力築起了一道圍城,把所有人都關在了外面。城外的人想進去,但城裡的人不想出來,也不想讓別人進去。我是一個外來人,只能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了。”
楚心挑了挑眉。“圍城?”
“是的,這就是我用了一個月看明白的事情。在我看來,”陳半鯉轉過頭來看向他。“這座圍城,才是真正的京城,那座代表著人族最中心權力與力量的城池。”
“您這一個月,都是為了看清這件事嗎?”
“大部分是這個原因。”陳半鯉想了想道。“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但我現在也只能這樣走了。”
走什麼?
楚心有些沒明白這少年帶著些玄虛的話語。
那座靜美的院落裡,陳半鯉跟著那個鬢間生霜的青年學了很多很多,但學的最多的還是棋。
圍棋有很多下法,但對於陳半鯉而言,他的這盤棋只有一年時間可下了。什麼殘局定式都沒有意義,他只能像一個過河的卒一樣帶著一腔孤勇走在京都這張棋盤上,哪怕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
年前的陳半鯉困於被欺騙被利用的痛苦和自我懷疑中,無暇思考越來越近的死亡的身影。而當他終於從腦海中那些畫面中走出來時,悚然發現自己已經只有不到一年時間了。
楚流淵前些天告訴了他他真正的生日。以往白數以他是被撿到的孩子為由,把自己撿到他的那天定為他的生日。但事實上,他真正的生日是在一個大雪飄飛的冬日裡。
臘月十四。
今天是正月二十四,也就是說,距離他的生命盡頭只有不到十一個月了。
他收回腦海中那些思考,開始認真看著手中的卷宗。楚心見狀悄然退到了一旁。
第一份卷宗,是元和七十六年,也就是五年前的今天,發生在玄武門前的一場刺殺。大楚朝中一名官員被當街刺殺於門前,行兇者疑為隱族。
第二份,元和七十六年二月初二,渭河上,一對年輕情人化作亡命鴛鴦,死在了畫船上。還是隱族。
......
一直到窗外的天吐出了魚肚白,陳半鯉才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眼。修真者境界越高,對睡眠的需求就越小。陳半鯉境界尚微,但三天不睡還是可以的。然而一晚上的高強度神識活動還是讓他感到了疲憊,於是他走出了房間,向早早候在門外的侍女要了份早飯。
蘸著豆漿吃了兩根油條,對著晨光閉了一會眼,他感覺疲憊有所減退,於是從已經降低不少的卷宗上再取了一份,把昨晚看的隨意推到了地上。
......
“楚心,你過來一下。”
陳半鯉一隻手扶著桌子,對著一旁安靜的青年說道。待到他走過來後,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份卷宗道:“處理這件暗殺案的刑部郎中,叫寧帆的這個人,你去查一下他。”
這樣的要求楚心這三天已經聽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