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杯續滿,離別之時(第1/2 頁)
短暫的溫情之後,迴歸現實,我們這一行人,究竟該何去何從? 衛柏希與瑄珩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京都中寧王府與晉安侯府早已遣散完畢,咋咋呼呼的葉子趕上我們時,竟還捧著我從前種的藥草,我無奈的擦著她說掉就掉的眼淚,讓封塵帶著她將草藥處理好,以備不時之需。 衛柏希分散影衛,緊盯大姜各方勢力,他的傷雖從前好了七八分,但止語崖上動了內力,如今祈靈珠還在沉睡,我除了用神幽草暫時穩定他體內的平衡,想讓他短時間恢復如初,我實在無能為力。 未出師,便入世,我這個半吊子,關鍵時刻,真是不頂半點用處。 瑄珩看出我的擔憂,便將從前的軍醫,有玄醫聖手稱號的陸平召了回來,然後讓不歸營按照原計劃先行,我們則回隱雀山等陸平。 隱雀山已被芸娘幾人整頓的初具模樣,我至山門時,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顫顫巍巍的小娃娃,拿著把匕首,奶兇奶兇的讓我們站住,待我們走近,他才扔掉了匕首,撲到封塵的懷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作揖,恭恭敬敬向我行了一禮,不知為何,心口有些酸澀,我揉著他被匕首磨出的紅痕,抱起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直順著他的頭髮,他安安靜靜靠在我的肩膀上,衛柏希皺著眉頭,從我懷裡接過他,無視小傢伙的掙扎,牽起我的手就往裡走。 芸娘看到我們的時候已經紅了眼眶,我們能回來,就證明大仇得報,他們激動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張羅著忙前忙後準備著晚宴。 趁著眾人忙碌的空隙,我沒讓衛柏希跟著,只帶著封塵去後山祭祖,再次嘗試,祈靈珠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禮畢,我揉了揉祈靈珠平靜的問:“堂哥,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封塵搖頭:“你還叫我堂哥,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頓了頓,卻還是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尤其是他。 :“堂哥,止語崖前,你們看到的,聽到的,那些關於我的一切,都是真的,封靈死在了止語崖,封業說,她太懦弱了,放棄了自己的職責,可我不這樣認為,她也不過是個孩童,那場殺戮,就連我這個外人都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何況她,止語崖下的族志,斷在那場大戰之前,你們得空去迎回來吧,看到它,便知道,只有我這樣的異類才能踩著累累屍骨,在崖下偷生七年。君無言曾問過我,我真的是封靈嗎,那時我就猜想,或許不僅是他,你、二叔、這封家存活下來的每一個人,可能都會有這樣的疑問,我真的是封靈嗎?我等了許久,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過,甚至對我除了恭敬還有我不敢承認的偏愛,兩世為人,我都是個冷心冷肺的性子,落英谷中,隱雀山祠堂之前,看著你們眼中的光,我理解了真正的血緣親情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所以復仇除了是對亡靈的慰藉、對我自身的救贖,也是對你們的彌補。 大婚的時候我看著你和瑄珩堂前受禮,看著封家人臉上難得露出的一點喜氣,我承認我貪戀了,我想著我會承擔起族長的職責,會像小封彥當初對我說的那樣,我也會拼命,在這個支離破碎的亂世中,為我們掙出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可止語崖前,我看到了你們所有人眼中的光熄滅了,自始至終,還是沒有人問過我半句,可我知道,謊言戳破了,那些因謊言構造的美夢也自然破碎,我沒有資格再享受封靈應該享受的一切,今日過後,我不再是封家的族長,晚上重新舉辦儀式,將封家還給你。” 封塵單膝跪地:“發生在封家的事,充滿了匪夷所思,你不是封靈,也是封靈,我不糾結於他,只知道,你替我們奪回了隱雀山,替我們復了仇,止語崖一戰,我們知道的太多,尤其那引以為傲的傳承,竟然是以那樣的形式建立起來的,我們不齒,卻不知該如何自處,一路糾結,直至歸來。我們一直過的都是掙命的生活,還有什麼比身邊人更重的呢,你說你從未體會過骨肉血親,可這一路,我看到了你對身邊人是一種怎樣的付出,這些難道不是更重要的嗎,我說過,只要你還叫我堂哥,什麼都不必在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