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第1/4 頁)
展嶽這個人, 平日裡偶爾寡言少語, 但是觀察力卻最為細緻入微。嘉善相信,從展少瑛第一次貿然闖進長春觀,與她有了交集起。
展嶽心裡就有了這樣的好奇。
原來是身份所限, 他縱然奇怪,也沒資格問這句話。現下兩人都成親了, 他自然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嘉善的眉頭輕輕動了動, 想到這兒,本來預備敷衍的話在舌尖上繞了幾圈後,又原封不動地咽回到了她的肚子裡。
嘉善不再遮掩她對展少瑛的厭惡, 眼裡的色彩冰涼而冷漠, 她翹起嘴角道:“他肖想我,讓我覺得噁心。”
“他不配。”嘉善呷了口熱茶。
她微微上揚的眼角里,有驕傲四射的光華——那是來源於骨子裡的不屑一顧。
前十幾年裡, 嘉善和展嶽好像活成了兩個極端。展嶽的生活總像一潭死水,哪怕死水裡有時也會泛起波瀾, 但是那波瀾下的聲勢浩大,永遠都是藏匿在平靜的表面下。
你在他臉上, 極少能見到激烈的情緒。那個見不到母親臨終一面,因而狠狠推了一把張氏的展嶽, 永遠只停留在了他四歲的時候。
他將小小的自己活成了一個影子。長大以後, 曾經的影子與高大的身軀漸行漸遠。
嘉善卻不一樣。
她向來是一個熾熱而濃郁的人。愛時是, 恨時也是。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才能讓她這樣厭惡展少瑛?即便是肖想她一下, 也讓她覺得侮辱呢?
展嶽紋絲不動地望著她,徑直看向她的眼睛,輕聲問:“在長春觀之前,你們曾見過?”
嘉善心頭跳了一下,沒料到展嶽打算這樣刨根問底。
她笑一笑道:“宮廷森嚴,他去哪裡見我。”
“不過是他和他娘,那首鼠兩端的氣質讓我覺得厭煩罷了。”嘉善一頓,對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說,“而且,他們還欺負你。”
展嶽微挑眉。
“我為自己抱不平,也為你抱不平。”嘉善把玩著他的手心,見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始終沒有轉一轉的意思。
嘉善便悠悠道,“聽說展大人升了五軍斷事官後,總統刑獄。莫非是把盤問犯人的那一招,帶到家裡來了?”
一句不經意的“家裡”,總算讓展嶽身上多了些溫暖的煙火氣。展嶽的眉梢輕微動了一下,適才那能堆上一疊小山的眉心,慢慢收攏了開。
他懲罰性地捏了捏嘉善的手指,算是回應了她的打趣兒。
繼而,他才淡聲道:“展少瑛和齊家姑娘的婚事定在下個月,這也是御前親賜的喜事兒。今日這種失態的場面,日後不會再出現。”
今天在正廳上,展少瑛那句“四嬸”遲遲不叫出口。總會讓人下意識以為,這是展家不願意接納嘉善的一種表現。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聞老太君非得逼他表態的原因。不管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可他站在那裡,代表的就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孫,而不是單純的他自己。
嘉善搖了搖頭,忽然輕快地笑起來。她望向近在咫尺的展嶽,歪著腦袋,懶洋洋問道:“我瞧你奇怪得很呢。”
展嶽的喉結動了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示意她把話說完。
嘉善低低道:“從前,表哥的一封信都能讓我們展大人抱著醋罐子一飛沖天。怎麼如今內斂含蓄起來了,一點兒不像你。”
嘉善這本來是一句調侃的話,她昨晚沒做好準備,不幸之下,導致了一場“馬失前蹄”的事故,因此,也想看展嶽鬧個紅臉。
不想展大人經過昨夜那一役,好似已經變得身經百戰。
他先是扣住了嘉善的手腕,細細地摩挲著,指腹上的薄繭很快磨得嘉善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