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間疾苦今日知(第1/2 頁)

等黎明曜恢復正常了，丫鬟從外面進來，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兩碗麵。丫鬟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對黎明曜行了一禮，說：“小姐，春娘說，小姐先吃這個墊墊肚子，明天買來東西，再好好招待小姐。”黎明曜肚子裡的芝麻餅早就跑沒影了，這會子聞著牛肉湯麵的香氣，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黎明曜有些尷尬地嘿嘿一笑，接過丫鬟遞給她的筷子，說一聲“謝謝”，就大口吃了起來。 辛夷也吃的很香。和前兩天的雜和麵餅相比，白麵條和牛肉湯真的就是珍饈佳餚了。兩個人連湯都喝乾淨了，才放下碗，向梅娘道謝。梅娘隨意地坐在寬闊的窗臺上，一條修長的腿垂下來，穿著百蝶穿花繡鞋的腳一晃一晃的，笑著說：“不客氣。這是顧二伯的面子，要謝，等見他了再謝吧。” 小丫鬟走過來收拾了碗筷，又用托盤端了出去。黎明曜和辛夷坐在桌子旁，梅娘也不理她們，自顧自地哼著曲兒看著窗外，好像在想什麼心事一樣。過了一會，小丫鬟回來了，說：“梅姑娘，春娘說了，讓我帶二位姑娘去洗澡，請梅姑娘給她們找兩身衣服。”梅娘輕輕一跳，從窗臺上下來了，邁著長腿走到二人面前，上下端詳了一番，笑著說：“我的衣服她們可穿不了，我去找找姐妹們，誰身量合適的，先勻兩身來。”說完，搖搖地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回頭叮囑小丫鬟：“看好她們倆，別讓她們亂跑。” 小丫鬟應了一聲，梅娘嫣然一笑，把門關上了。梅娘一出門，小丫鬟就給她們倆倒了茶端來，對黎明曜說：“小姐，我家梅姑娘性子就是如此，小姐別生她的氣。她可是個好主子。”黎明曜笑著接過茶，說：“你家姑娘救了我們，我怎麼會生她的氣呢，我謝謝她都來不及。”丫鬟退了回去，嘆了口氣，說：“我家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孤僻。以前她師傅還在的時候，她跟她師傅最親近了。後來她師傅嫁人了，姑娘就成了這樣了……” “又在說我壞話呢？”梅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黎明曜趕緊站起來迎接她。只見她手中拎著一個小包袱，走進來一開啟，是幾件半舊的家常衣服。她拿起一件比了比，遞給了辛夷，又拿起一件比了比，遞給了黎明曜。然後走到自己的妝奩那裡，開啟，找出一個小瓶遞給黎明曜，說：“這是我用的澡豆。比不上京城的，但也是保樂城裡能買到的最好的了。小姐別嫌棄。”又拿出香皂、毛巾、香胰、雞卵等等洗澡用品，一股腦地送到辛夷手裡，再把她們往外一推，說：“去，洗洗乾淨，我在這裡等你們。” 小丫鬟帶著她們走下人的通道，來到了後廚後面的一間房子裡。春娘正在門口等著她們。一看她們來了，老遠就開啟了門，笑著把她們往裡面請，嘴裡說著：“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小姐和姑娘都好好洗洗。這幾天吃了苦，可得好好休養一下才行。你們洗著，我去讓她們多多燒些熱水！”說完，就把門帶上了。 小丫鬟端了張凳子坐在門外守著，黎明曜和辛夷在裡面寬衣解帶，先在外面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洗乾淨，再把自己扔進木桶裡，讓溫熱的水泡到脖頸這裡，兩個人都舒服地“唔”了一聲。 黎明曜按摩著自己渾身痠疼的肌肉，被熱水泡的想睡覺了。辛夷索性把全身都浸到水裡，憋了好一會才出來，抹抹臉上的水，說：“以前都不知道，洗澡這麼舒服啊！”黎明曜笑著說：“以前咱那是衣食無憂，現在才是人間疾苦。以前咱見過的最慘的，大概也就是錢寡婦了。但是畢竟不是親身經歷，沒現在想得這麼透徹。自己捱過餓，淋過雨，才能真正體會到生活的不容易啊。”辛夷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把自己泡進水裡吐泡泡去了。 等一桶水都冷了，兩個人才戀戀不捨地出來，擦乾穿衣。黎明曜一邊穿衣服一邊佩服梅娘眼光好，只一眼就知道她倆穿什麼尺寸的衣服了，找來的都正好。 小丫鬟見她們換好衣服出來了，就告訴了春娘，讓她找人來收拾東西，自己帶著她倆回梅孃的房間。走進房間，梅娘已經把外間的兩張床都鋪好了，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