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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蘇妁就見一盞微茫映入她的帳子裡,這點光明將她從夢魘中徹底喚醒,她緩緩睜開雙眼……
&ldo;可是做噩夢了?&rdo;謝正卿的聲音低沉渾厚。
可這是她如今最怕見的一張臉!她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想離他遠著些。可隨著他將那盞燈放在點燈櫥上,帳子裡越發的亮了,她的理智似乎也回來了一些。
怕有什麼用,越怕越躲那豈不是更救不了蘇家?此時她腦中反覆迴響的是他那句薄涼的&ldo;現在遲了。我已給過你機會,而你沒有抓住。&rdo;
蘇妁往前爬了爬,緊抿著嘴唇往謝正卿的懷裡鑽了鑽,顫顫的話音兒裡帶著幾分急於表衷心的乖巧:&ldo;大人的話蘇妁都聽,求大人救救蘇家……&rdo;
謝正卿的臉上怔了怔,顯然她這是又夢到家裡出事了。他攬著懷裡嬌小的人兒,輕拍兩下她的背脊:&ldo;你爹孃沒事,我已命通政司將他們送回蘇府了。每日都有專人去幫他們採買所需,如今除了不能出府外,與平日裡的生活倒也無異。&rdo;
他垂眸看她,見她那纖長睫羽上掛著細碎的晶瑩淚珠,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哭的泛紅,眨巴眨巴的又可愛又可憐。
這還是她第一回投懷送抱,她這是開始依賴他了麼?謝正卿嘴角淡出抹滿足的笑,是這張睥睨眾生的臉上難得一見的。
他何時懂得過&l;滿足&r;?
與御輦並駕時未曾有過,搬進皇極殿時未曾有過,手握玉璽時也未曾有過。
那是因為他想要得到的更多。
可如今,她像個受驚的小兔般往他懷中一鑽,朝他撒嬌,求他庇護……他覺得此時已經夠多了。
蘇妁帶著一臉的不信,心忖著晚上明明回來的那麼晚了,他何時安排的放了她爹孃?他為她上完藥,達成她留在宮裡為質的約定後,也沒見他再召見什麼人。他說的只是哄她?
不過如今她又怎敢再質疑,只能一味的取悅討好,斷不能讓那噩夢成真,她萬萬不能再錯過任何機會。
蘇妁掙脫開謝正卿的懷抱,巴巴的望著他極認真的道:&ldo;大人日後若有要使喚蘇妁的地方,還請大人明示。能做到的蘇妁一定拼命去做……&rdo;
她那既渴盼又抗拒的眼神,謝正卿只看一眼便明白她心裡怎麼想的。小丫頭,明明怕的要死卻還在拼命逞強,真當龍鬚是這般好撩的?
他輕佻的拿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低沉渾厚的聲音自帶一種莫名威壓,如禁咒般包裹著她的全身:&ldo;使喚你給我侍寢也願意?&rdo;
蘇妁只遲疑片刻,立馬下決心般點點頭。他給出的每個機會她都不能再有半點兒的猶豫。《鵲華辭》的案子說是在認真查,但最終查成何樣,如何來判,還不是全憑他心情。
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少麼?被他放縱的汙吏又少麼?對對錯錯這種事,在真正的強權之下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看著她那張無比懇切卻掛著淚珠的小臉兒,他不滿的搖搖頭,然後上手幫她擦擦淚。
蘇妁趕忙搶著擦乾淨眼淚,可她努了努力卻還是笑不出來。謝正卿捏了捏她的下巴,帶著兩分教導的意味:&ldo;那種事,女人愉悅了,男人才會愉悅。哭著,又有何趣?&rdo;
小丫頭心性還太單純,許多事尚需要他慢慢引導,只是眼下,他想要她先適應一件事……
蘇妁尚不知作何解釋,就見謝正卿往她身邊俯了俯身子,他口中輕飄飄的說了句:&ldo;先學會迎合我。&rdo;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