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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汪萼倒退一步果真跪在地上,朝著馬車用力叩頭。著力懇摯,才沒幾下額頭便撞出了傷口,開始往外滲血。
謝正卿撩開個簾角看著這一幕,眼底是比天邊烏雲還陰鬱的顏色,直到看著汪萼額頭上的傷口已嚴重到鮮紅汩汩的躥出,他才命了聲:&ldo;將汪大人扶起。&rdo;
立馬便有兩名錦衣衛上前,左右夾著汪萼攙扶起來。汪萼已是頭昏眼花,膝蓋也硌的痠麻使不上力,得虧是兩人夾著他,不然汪萼還真的站不住了。
輿廂內,蘇妁隔簾看著窗外,雖看不清具體,卻也能借著一明一暗的關係隱隱看到三個黑影。她知道被夾在中間的那個佝僂著身子,還顫顫巍巍抖動的便是汪萼。
汪家人作惡多端,還透過《鵲華辭》陷害過蘇家。這輩子的蘇家雖透過種種努力逃過了此劫,可上輩子呢?上輩子蘇家滿門三十六口全死在了這樁栽贓案上!
饒是汪萼眼下看起來可憐至極,可一想到至今仍在糾纏著她的那些夢魘,蘇妁就一點兒也同情不起來。
&ldo;你過會兒會真打汪語蝶嗎?&rdo;轉頭看著謝正卿,蘇妁懵懂的瞪著一雙大眼睛。明明只車外下雨,可她的眼睛卻好似也被雨水洗過似的,波光瀲灩。
蘇妁確實有些不懂,一會兒說是苦肉計,一會兒又有假戲真作的架勢。
謝正卿眼神玩味的看著她,帶著幾分逗弄:&ldo;你討厭那個女人?&rdo;
&ldo;討厭。&rdo;不假思索,蘇妁脫口而出。
一抹溫軟而明媚的笑意浮上謝正卿的嘴角,他喜歡她的直白明快,並道:&ldo;那她當然欠打。&rdo;
&ldo;那汪萼剛剛豈不是白叩頭懇求了?&rdo;原本蘇妁還以為汪萼好歹是個正三品官員,怎麼也該有一兩分薄面的。
謝正卿卻突然輕佻的勾了勾她的下巴:&ldo;別人的懇求在我這兒沒用,你的才有用。&rdo;
這話令蘇妁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羞赧,扭頭甩開謝正卿的手指,&ldo;我不會為那種人求情。&rdo;
這話倒是令謝正卿甚為滿意。這丫頭,初識時讓他覺得過於膽大妄為。可瞭解深了,卻發現她性子太過軟弱。想來最初的那些膽大之舉,也不過是被逼急了才顯露出的求生欲。
可他還是喜歡那個膽子大些,心思深些的丫頭。
就像這回,為了撇清她自己,而將問題甩給了汪語蝶。他便是明知她又耍起了小聰明,卻還是樂得陪她演下去,讓她自以為得逞了。
看來,她是真的討厭姓汪的這個女人。那他就讓她親眼看看這個女人的下場。
&ldo;行刑!&rdo;隨著衙役的一聲高呼,人們的目光投向趴在地上的汪語蝶身上。
縱是下著雨,百姓們也圍的滿滿當當,說起來這笞杖之刑比砍頭可有看頭兒的多!
砍頭不過就是一下的事兒,而且太過血腥,便是生前再如何十惡不赦的暴徒,也難免讓人心裡不適。可笞杖之刑就不同了,特別還是女人受此刑,那也算是難得一見。
更何況這回受刑的,還是坊間相傳最為放浪的汪家大小姐,這簡直是撩動了整個戊京的男人的心……
看著那日晷臨近午時,下面的圍觀百姓已騷動不已,不時發聲催促起鬨。
&ldo;官大爺,快開始吧,我等草民都等不及了!&rdo;
&ldo;是啊,快點兒開始吧,多少年沒見過女人公開行笞杖了。&rdo;
&ldo;哎喲喲,你們猜這養尊處優的汪大小姐,是什麼顏色的?&rdo;
&ldo;那還用說?肯定是白!定是白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