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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日蘇嬋突然把蘇妁帶回,杜晗祿還沒機會與她單獨說過一句話。今日不只是蘇妁,連謝首輔都驚動了,他也是彷徨不已。
可這正是蘇嬋想要的!她聽到了杜晗祿背後是如此給靈兒那個賤人保證的,她若不將事情鬧大,把蘇妁這個護身符帶到身邊來,只怕她現在身上又要添許多新傷了。
見蘇嬋只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杜晗祿知道再逼她也無用,倒不如先哄好:&ldo;夫人放心,我已給靈兒說好了,讓她這幾日不得出房門半步,定不會令夫人在親人面前失了顏面。&rdo;
&ldo;呵呵。&rdo;蘇嬋終是忍不住冷笑兩聲。藏著靈兒的事不敢讓蘇妁知道,到底是為了保她的顏面,還是為了保他的小命?
這廂,蘇妁既已來了後院兒,也無它處好去,便按杜晗祿說的,去水榭那邊觀賞魚兒。
遠遠的,蘇妁便看到了那邊的池子。池子不大,北引西出,乃是截了小懷河的一段支脈挖掘修葺而成。雨量豐沛時有天然河水流經,枯竭時則由人工灌注。因著前幾日下了兩場大雨,故而這會兒正是河水滿漲,魚兒活躍。
走近了,蘇妁才發現水榭處竟有人貼著池水邊兒坐著。因是背對,又披著件大氅,既看不見面目也看不出身型。但只看裝束便知絕非是杜家的下人,可是杜家也沒聽說還有其它主子在別苑住啊。
出於好奇,本已調轉回頭打算離開的蘇妁,又接著往水榭那處走近了些,想看看到底是誰。
越近,她看的便越清,那人竟手持一支釣竿,在池邊垂釣!而那人身後不遠處放著一隻小木桶,想是裝魚用的。
耐不住好奇,蘇妁湊上前看了看那木桶,見裡面只盛著半桶清水,並無一條小魚,頓覺有些掃興的直起腰。看著池面許久未動的鵝毛,她隨口問道:&ldo;這裡真的有魚嗎?&rdo;
&ldo;嗯。&rdo;那人只輕輕應了聲,並未回頭。
但也只需這隨便的一聲,蘇妁便意識到了什麼。她圓瞪著眼又往前挪了兩步,等看到那人的小半邊兒側臉後,她便徹底訝異了!
&ldo;你怎麼會在杜家?!&rdo;蘇妁用一種近乎是看到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緩緩側過頭,謝正卿抬眸看向蘇妁,表情鎮定而冰冷:&ldo;你又怎麼會在杜家?&rdo;
&ldo;我……&rdo;蘇妁一下哽住了,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解釋起。倒似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不敢再直視著謝正卿,將眼神落在水榭的青石地面上,緊抿了抿唇。
說起來,她來杜家小住卻未事先知會謝正卿,是有些不太好。
見她突然這般的拘謹,謝正卿嘴角淡出一絲笑意,彎出暖暖的弧度,右手指了指自己坐的綢靠:&ldo;坐過來。&rdo;
蘇妁順著他所指的看去,那個綢靠坐墊雖寬,若想並排坐下兩人,也是得屁股緊緊貼在一起了。而這般親密的動作,她主動不起來。
這時謝正卿朝她伸出右手,蘇妁盯在那隻手上,久久移不開視線。修長瑩白,骨節分明,既好看,又有力量。接著不待她反應,謝正卿便往她處傾了傾身子,那隻大手瞬時握住了她的左手,扯著她往他身邊去。
蘇妁毫無選擇,一屁股坐在了謝正卿的身邊。隔著各自的衣袍,似是還能感受到那炙熱的體溫。
&ldo;用晚飯了嗎?&rdo;謝正卿側過臉凝著蘇妁,這距離,幾乎稍稍一前傾便能碰在一起。
蘇妁本能的將上半身往後斜了斜,接著搖搖頭。
旋即謝正卿便露出抹略顯得意的笑,聲音醇厚繾綣:&ldo;看來是我派去的御廚將你的胃口養刁了,吃不慣杜家的粗茶糲食?&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