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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退下吧。&rdo;謝正卿神情懨懨的道。

岑彥行過禮後轉身欲出去，剛走至門口，復又被喚住。

&ldo;等等。去告訴宋吉，讓他從褚玉苑裡挑個手藝好的廚子，送去蘇府。&rdo;

聞言，岑彥臉上怔了怔，蹙眉道：&ldo;大人，送去時可還要說個什麼名目?&rdo;

遲疑了片刻，謝正卿沉聲言道：&ldo;就說蘇大人為朝廷平災，在冀洲吃苦受累吃寢食不安，特意賜個櫥子待他回來時好生補補身子。&rdo;

&ldo;是，屬下這就去通知宋公公。&rdo;岑彥行禮退下。

坐在羅漢榻上，謝正卿看著不遠處罩著鎏金燻籠的銅炭盆兒，火苗在燻籠裡亂竄，舞的好不歡快。

他起身，緩步往龍榻走去。正在琉璃缸裡遊來游去的，是與他之前送給蘇妁的那隻紅鵝鳳尾紅丹鳳成對兒的藍丹鳳。

&ldo;記得進獻你時，那人說你們這一對兒形影不離，不輸比目。可如今小紅業已死了，你註定孤單了。&rdo;他竟對著一尾魚兒說了許多話。

那魚兒好似聽懂了是的，原本遊的隨意自在，突然就癲狂起來!竟向著琉璃缸的四壁亂撞，不知是想尋個出口，還是想自尋一死。

謝正卿臉上微微動容，心道這魚兒竟是有靈性的。接著便有一抹哀傷漫過眉宇，他將手探進水裡，把那尾撞得已漸顯虛弱的藍丹鳳撈起。

&ldo;飛蛾拂焰迷，生死不相離……&rdo;邊念著，謝正卿走到燻籠旁，盯著手中捧著的那隻魚兒，心底竟泛起一絲酸意。

&ldo;果然情定一人，便如飛蛾撲火。&rdo;他嘴角淡出抹苦笑，將輕握的手徐徐伸至燻籠正上方，然後緩緩撒開……

&ldo;去陪它吧。&rdo;

翌日一早，杜府便派人來蘇家，要帶蘇嬋的爹孃去隔壁看看未來的家。

原本蘇嬋以為這麼重要的時候，杜晗祿必會親自來，可是來的卻只是個杜府的小廝，甚至連管家都不是。

其實若非那日首輔會來，杜晗祿也不會親自來下聘禮。如今這等小事，他更不會親自來做。

小廝帶著鑰匙在院子裡等候，蘇明遠換好衣衫站在臥房門口，催促正在銅鏡前妝扮的柳氏：&ldo;就在隔壁，出個門兒便到了，你至於打扮這麼細緻?&rdo;

&ldo;你懂什麼!&rdo;柳氏仍不慌不忙的從妝奩裡拿出朵絹花，和先前手裡的那朵一同放在髮髻上比對，想挑挑哪隻更適合今日的妝扮。

終於選定插好後，她才瞟自家老爺一眼：&ldo;自古皆道閻王好過，小鬼兒難纏。這越是下人吶，越會看人下菜碟兒!此前嬋兒也只去過杜晗祿所居的外苑，至於杜府的下人都還沒見過嬋兒，定會好奇這位不久後的杜家少奶奶是什麼樣。今日來的這一個，回去定會將所見所聞講給府裡的下人們聽!這話裡自然也包括你跟我，咱們可是嬋兒的孃家，過會兒這打賞和體面都少不得。&rdo;

蘇明遠聽著有些羅嗦，但細想之下一切皆是為了女兒未來能否抬得起頭，便調頭回了屋，將房門一關。

&ldo;哎?老爺你這是怎麼了?&rdo;柳氏看著他翻箱倒櫃兒，一臉納悶。

蘇明遠邊認真的翻找著，邊問道：&ldo;三弟上月送我的那件滾金邊兒的絲絨袍，你放哪兒了?&rdo;

……

半柱香後，蘇明遠與柳氏終是各自穿著體面的來到前院兒，連早早等在院子裡的蘇嬋都為之一驚!

柳氏二話不說，從袖袋裡掏出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