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驚聞(第1/2 頁)
推開客房,他對於堂皇坐在自己房內捧茗喝茶者見怪不怪,徑自問:“鎮魂陣試得如何?” “有些棘手。” “棘手到你要放手?” “不必激我。我想做和不想做的事,都只是因為我想做和不想做,不在你說和不說。” 元慕陽難得發了一聲有失氣質的輕嗤,為自己倒了杯茶,“你想做,還要看你能不能做。” “你今兒個是怎麼了?”百鷂長眉淡擰,“如此陰陽怪氣的腔調,只是因為我未把你妻子的一魄順手帶回?” 元慕陽搖頭,很坦白,“若那一魄是如此輕易帶回,你又豈會等到今日?”我是打別處淤了些氣,既然回房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當然向你發了。 淤了些氣?你打陽愷處回來,按理,他還不至於在此時向你發難。 “早晚會發難,晚不如早,他不發,反而有事。因我設想再三,實在想不透他下一步會怎麼走。” 下一步會怎麼走?百鷂要知不難,實則他也早已知道。但他不會提前給以知會。倒不是為了什麼天機還是勞什子的自然法則,而是他很想看看,這對夫妻要如何面對那樣一種對凡人來說不可逾越的刁難。 “那惡道的鎮魂陣雖然較上一次又加了障礙,但要取並非難事。但為了不損魄氣,不招來地府幹擾,取魄時辰至關重要,而取魄之後的存放更是不容輕忽。你身上有令夫人主魂之氣,最利存放令夫人遺魄,這也算是煩事當頭的幸事了。你來京雖非己願,但這冥冥中的安排,倒也深有機緣。” “你要何時取?” “後日十五為月圓之日,我會於至陰之時著手,取魄同時,再將一道獸魄注入那軀體之內以暫障惡道耳目,屆時,你於月下焚香供果,收買過往鬼差。取魄之後,這京城之事你也勿再理會了,即刻返回江南。” “可.....” “陽愷既然賣你人情,便是愈快愈能讓你感恩,明日你的管事夥計便會獲釋。”因為,要走了這一步,對方的下一步才好開展。“得了魄,便須在三日之內注進令夫人體內,以免銜生枝節,我帶你移形換位。” “好。”事關眠兒,元慕陽不再遲疑,“我趁明、後兩日抓緊處理要事,把慕朝留下料理善後,待莊管事等人休整過了,便能助他。” 後面一句,他等於是在寬慰自己。撇下這邊千頭萬緒的雜事急回江南,他身為元家主事,畢竟失職,微有愧疚。 百鷂所言未差,一天工夫,莊管事案便被審理清楚。大理寺主薄親作主審,將一干人證口供一一點析,駁偽斥假,相關物證更是難禁法眼直斷,再經過一場有理有據的判詞之後,莊管事等人當堂無罪開釋。 第二日,元慕陽再分號主事房內,一面和幾位商家洽談之前未妥商事,一面等著看診大夫來報莊管事會診的體況,夥計敲門報入,說是戶部尚書親臨分號,已到前廳。 元慕陽前往見官,寒暄不過兩三句,戶部尚書便直陳來意。原來,這位阮尚書近日得悉自己因聽信一時謠言屈枉了醒春山莊,深覺負愧,聞知元慕陽來京,特地親自登門致歉,並已廣發榜文予以澄清。且道,雖然今屆皇商評鑑時日已過,不能違規操作為醒春山莊補上皇商資格,但戶部每年願將三成水運貨物交予“貨通天下”承載,以彌失察過錯。 元慕陽出言稱謝,面相欣而不亢,語態恭而不卑,又得阮尚書賞許。阮尚書還道,他已向上峰請罪,並上折為醒春山莊奏請一道御筆親書的“大善之家”匾額,獲准,望請持之以恆,一如既往,以成商家楷模。 御筆親賜,自不能拒,元慕陽跪叩謝皇上恩德。誰知,送走戶部尚書不到半個時辰,忠正侯府遣人來邀。想及柯府為好友柯以嗔家園,不好硬辭,只得將手頭事交予三弟慕朝,至侯府赴宴。 侯府宴上,他念著晚間需為妻取魄,酒杯沾唇即放,不能推時則以袖作掩潑到袖內帕中。因他用膳禮儀極佳,矜貴之氣使人不敢狎近,是以無人察覺。 “元莊主與以嗔相識不短時日了罷?”柯松齡高聲問。平心論,柯侯爺對他稱不上喜歡。男人就該豪邁粗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而這男人長了一張典型的江南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