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第1/3 頁)
凌晨三點,更鼓聲準時響起。
了了被吵醒時,望著窗外毫無亮色的天空,發了一會愣。
銀河正懸在夜空的正上方,逶迤著它綴滿星河的裙襬,緩慢鬥移。
正常來說,銀河是肉眼很難捕捉到的。只有在天氣狀況特別良好的情況下,再滿足光汙染低,夜空可見度高的客觀條件,才能看清銀河的星團。
可了了一睜眼看見的銀河,不僅星光密集且邊緣十分清晰。也不知這種星象在天文和玄學的角度上是否另有什麼說法。
她看不出所以然來,只能遺憾自己的知識儲備量跟不上環境所需。再不然,她此刻能有個相機也行啊。
怕裴河宴等久了,她沒再漫無邊際地暢想下去,很快起身,洗漱換衣。
刷牙時,她握著牙杯,邊刷邊走到視窗踩點。她剛才就覺得這個視窗位置甚好,往外看一覽無餘,除了遠山墨影外,別無遮擋。
這要是架個三腳架,不僅前景有了,銀河的懸掛角度也剛剛好盡收眼底,到時候延時攝影一拍,再給照片調個色調,拉滿引數,那不得美絕了?
她心裡盤算著得找一天把相機背來,高低得給了致生拍點新鮮熱乎的星空雲海燒過去。
老了被困在醫院沒法離開時都還在惦記南啻的星空,他收到照片後,說不準得換片天空惦記著了。
她想著想著,先把自己逗樂了,凌晨被撬起來的起床氣一掃而空。
她麻利的收拾好,在院子門口等裴河宴。等了許久,久到更聲都快打第三遍時,也沒見著裴河宴的半個人影。
總不能是等不及她磨蹭就提前走了吧?
不應該啊……
她躊躇良久,往回走到他的房間門口,抬起手,輕叩了叩門扉:“小師父?”
“裴河宴?”
“你醒了嗎?”
一連三句,屋內都無人理會。
了了心中忐忑,又湊近了些敲了敲門:“你……還在房間裡嗎?已經三點了。”
她敲完,停下來聽了聽動靜。
整個山野寂靜得連夜風也停了,過分的安靜令她心中逐漸滋生出恐懼。她從他可能發燒到神志不清想到了半夜猝死,思緒如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繼續往下時,屋內終於有了絲回應。
他聲音暗啞,像是大夢初醒,又像久病終愈,帶了絲脆弱的蒼白和無力的沙啞:“你先去吧,我讓了拙來接你了。”
“你怎麼了?”了了越發不放心:“不舒服嗎?”
裴河宴沒立刻回答。
屋內重新安靜了片刻,隔著一層木門,了了聽見他起身時床板輕輕吱呀了一聲。隨即,腳步聲由遠及近,沒過多久,他開啟門,站在了門口。
他黑色的睡袍鬆鬆垮垮地纏系在腰間,露出了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胸膛。
房門並沒有全部敞開,他只開了一半,開門的手還落在門鎖上,輕輕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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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微微愕然,她藉著廊下壁燈的燈光打量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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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微有些潮紅,可額間又滿是冷汗,嘴唇甚至乾燥到有些蒼白,一臉病容。
裴河宴把手中握著的那支手電遞給她:“下山看著路,別踏空臺階。”
了了懵懵地接過來:“你沒事嗎?”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探他的體溫,可剛抬起手,就在他凝視的目光下微微頓住。他眼神裡的幽亮像是一扇敞開在冥府之路上的大門,深不見底。
他像是才發現自己的情緒沒有收好,垂眸斂目,不再看著她:“我沒事,了拙已經來了,你先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