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1/4 頁)
張木橋沒回莊子,而是徑直去了棗溝村。
村長王北峰家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今日該是收租的日子。結果晌午都過了,也沒見莊子裡來人。
大傢伙提心吊膽的,不知道莊子裡的那位東家憋著啥壞要整治他們。
心裡邊的擔憂自從起了頭,就再也沒落下去過。啥壞的都想了,越想越怕,便三三兩兩的來了村長家,都想叫村長給支個主意。
王北峰能有啥主意,他啥主意都沒有。一群人要麼坐在他家籬笆院前不遠的大棗樹下,要麼直接坐在籬笆院裡,一個兩個的都愁眉苦臉。
“這可怎麼辦啊,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別不是要來個大的,今年要交八成租吧?”
“呸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可別說這種話。”
“我這兩天眼皮子一直跳,心裡也慌慌的。你們說東家到底想啥呢?”
“誰能知道他想啥?要能知道,咱還在這愁事兒?”
此話一出,周圍的聲音都靜了一瞬。接著又是好一陣的唉聲嘆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東家雖說不欺男霸女的事,可這租子越漲越多,一家老小就靠著那點糧食活命,這和要命又有啥區別?
可真是愁死人了。
“哎?你們快瞅瞅,那像不像張管事?”
籬笆院外的大棗樹下,有個青年站在大石頭上面眺望,還不忘招呼著身邊幾個要好的。
另外三個青壯聞言也上了大石頭,四人互相拉扯著左搖右晃的堪堪站穩。
“我瞧著像。”
“哪裡是像啊,那就是!”
最開始發現張木橋的青年激動的跳下石頭,往籬笆院裡跑,邊跑邊喊,“張管事來了!”
“啥?張管事來了?哎呦!終於是盼來了!”
“哎,這不來我心慌,來了更心慌。今年別真要漲到八成租吧?”
“不能吧?真漲那麼多,還不如種荒地。”
“那還得拾掇,那荒地還不能種稻子和麥子,不容易活,只能種些黃豆。就算是種黃豆,今年也種不下去。時間趕不上,也沒那麼多豆種,要種也得明年才行。”
“得了別說了,越說我越心慌。”
張木橋越走越近,一群村民也在王北峰的帶領下,走出了籬笆院往前迎他。
稍微走的近了些,李如海湊到王北峰身邊,小聲嘀咕道:“他三叔,你瞧著張管事心情是不是挺不錯的?”
王北峰年過四十,但眼神也還好使。他定睛一看,猶疑道:“好像是。”
兩人上過戰場,對觀察人有一套,不說多厲害,至少比村子裡其他的村民看出人的情緒要更快些。
哪怕對方臉上不是帶著笑,也能從對方的步伐快慢,身形狀態判斷個大概。
此時的張木橋,腳步輕快,身體放鬆,眉心也沒有愁苦之色。
王北峰和李如海二人忍不住對視一眼,看來這次張管事來,是有好訊息。
在這個節骨眼上帶著好訊息來棗溝村,那這個好訊息是什麼,二人心中有了猜測。
不過他們沒敢表現出來,怕猜錯了,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這還是張木橋三年來,頭一次來棗溝村心裡這麼敞亮過。
以往每次來,都是要和村民們說漲租。他也是窮過來的,知道大家的苦處,哪裡張的了那個口。
每次來都只敢和村長說一聲,然後又悄悄的回,根本不敢多看村民們的表情。
這次不一樣,這次東家不僅不漲租還降回一開始的了!他這一趟走的,腳下都生風。
遠遠的就看到棗溝村的村民迎出來,他也知道村民們在憂心租子的事情。
稍微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