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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叔聲音嘶啞,杜引之尋了個引枕墊在他腰後,自己則摸到桌邊沏了杯茶,用靈力加熱舉到小叔唇邊,小心翼翼地餵他喝下。
溫茶順過喉嚨,杜言疏頓感清爽多了。放下茶杯,杜引之再度將小叔攬在懷中。
杜言疏沉吟片刻:&ldo;引之,你日後還需多磨練心性。&rdo; 這段時日引之數次在他面前靈力暴走,被魔音幻霧幹擾便心神混亂,可見他雖靈力高強天資過人,卻在心性修煉上欠了火候。
杜引之自然乖乖應承下了,天青的眸子卻晦暗無光,他的神魂他自己最清楚不過,翻江倒海的躁動決不是磨練心性就能解決的,沒這麼簡單……某種隱藏在身體裡的未知能量躁動不安……
可涉及到小叔,他自然要想辦法抑制……
杜言疏乏到骨子裡,又被摟得十分舒服,此刻也懶得理會什麼輩分規矩,恍恍惚惚在引之懷裡小眯了片刻。
杜引之一動不動地抱著他,從指尖緩緩灌輸靈力安撫小叔的靈息,看對方呼吸勻長,確定是睡著了,才微微側頭,嘴唇掠過瓷白的臉蛋,蜻蜓點水,不經意地。
……
歇了一日,又有引之靈力護持,杜言疏算是恢復如初了,他去瞧了眼唐雯芝,對方還處於昏睡狀態,但神魂完好靈息順暢,應該無大礙了,只唐文清態度有了些變化,客氣依舊客氣,恭敬也絲毫不減,卻顯得拘謹小心,再不復先前言笑晏晏。
對待杜言疏如此,對待杜引之更是如此,他看杜引之的眼神裡,似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
杜言疏瞧出一絲端倪,對那夜唐文清替他灌注靈力緩解疼痛隱約有些印象,也多多少少猜到對方已經察覺魂契一事,思量片刻,開口道:&ldo;引之,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想與唐公子單獨談談。&rdo;
杜引之怔了怔,恭敬乖巧道了聲是,天青的眸子似有利箭射出,唐文清被瞧得猛地一哆嗦,避開目光不敢對視。
待杜引之身影消失在船艙外,唐文清才鬆了一口氣,驚覺額角已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杜言疏瞧他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疑惑,卻也沒興趣多問,只抬起眼道:&ldo;唐公子,那日多謝你出手相助。&rdo;
唐文清回過神來,勉強平復情緒:&ldo;為杜前輩分擔……痛苦,是晚輩應該做的。&rdo;
這位唐小公子實在不善偽裝,他那點心神不寧的模樣全露在面上,杜言疏淺淺勾起唇角,坦然道:&ldo;那夜,嚇著你了罷。&rdo;雖是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唐文清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ldo;杜前輩那樣做,自然有那樣做的道理,晚輩不會不辨是非胡言亂語,前輩請放心。&rdo;做出這個決定,他自己也鬆了口氣。
沒想到唐小公子竟是如此通透的人,杜言疏有些詫異:&ldo;多謝唐公子。&rdo;微微頷首,語氣雖淡,淺色的眸子裡卻滿是感激。
&ldo;杜前輩無需如此客氣。&rdo;唐文清莞爾,這兩日的拘謹都消融在這笑裡了。
……
唐家的船又行了兩日,終於在流霧中抵達蜃炎島。
在浮棺祭中得了杜引之相救,唐雯芝越發歡喜黏人,完全不顧及自己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整日嘰嘰喳喳跟在杜引之身側,倒是唐文清消停了,沒再說過結親一事,看自家妹妹失了體統偶爾也斥責兩句,更鮮少與杜引之說話。
杜言疏冷眼旁觀,雖覺得有些蹊蹺卻也不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