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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年偉去通知勘察人員來這裡搜查屋子,自己帶著唐軼到了樓下,指著唐軼的手道:&ldo;去醫院包紮一下。&rdo;
唐軼這才發現雙手被木椅碎片劃了不少口子,這會兒正往外滲血。但他渾不在意道:&ldo;回隊裡貼兩張創口貼就行了,不用去醫院。&rdo;
趙寒山忙著案子的事,先隨他去了。
晚上唐軼跟著其他人整理案件資料,翻到了嫌疑人之前殺人焚屍後的照片。照片裡被害人一片焦黑,五官早已模糊不清。
唐軼似乎聞到了一股汽油和皮肉燒焦混合的味道,胃裡一陣翻騰,噁心感直衝喉嚨。
他猛地合上資料夾,耳邊卻傳來嗶嗶剝剝不知是什麼東西燃燒的聲音,令人作嘔的氣味並沒有消失,反而在鼻腔裡越發地濃烈。
有人在那燃燒的聲響裡用著極其痛苦的聲音喊道:&ldo;唐軼……救我……&rdo;,眼前忽然出現了潘浮光的臉,在光怪陸離的夜店燈光的照射下,他的臉時明時暗,但那雙眼裡卻清晰地透著怨恨、痛苦和不甘。
唐軼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地呼吸著,似乎周圍的氧氣都被這無盡的大火消耗了。他身上被冷汗浸透,驚恐地環視著屋內的情形。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都各自忙著手中的工作。
樓下警笛忽然響起,有人關上了車門,是又有人出警了。
唐軼被這聲響嚇了一跳,手上一揮,打翻了桌邊的茶。哐當的聲響引來了眾人的注意,他們都扭過頭來注視著唐軼,像是看著一個陌生而奇怪的人。
但唐軼分明從他們眼中看出了怨恨,怨恨他為什麼沒能及時把潘浮光救出來。
他落荒而逃,躲進洗手間,把頭埋進了洗手池的冷水裡。
水將外界的一切都阻隔,世界終於安靜下來,肺裡的最後一口氧氣即將耗光,唐軼感覺到呼吸困難,但他並不想抬起頭來。
他心裡有一個聲音,低聲呢喃著:再堅持一下,只要兩分鐘,你就徹底解脫了。
唐軼被這聲音說服了,他把頭埋得更低,吐出的最後一口氣在水裡變成水泡浮了上去……
就在一切將要歸於寂靜時,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帶離那一小塊死亡之地。
氧氣灌入身體裡,唐軼深吸了一口氣,在一陣眩暈中癱倒在地。
眼前是趙寒山憤怒的臉,他張大了嘴巴,額角青筋暴突,似乎在怒吼。但唐軼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他只知道,自己還將繼續遭受折磨。
趙寒山親自把唐軼送回了家,一直等到陸白過來之後才離開。客廳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半滅的菸頭還在冒著最後一縷煙,唐軼站在窗戶邊,手指中間夾著吸了半截的香菸。
陸白走過去把窗戶開啟,問道:&ldo;你什麼時候開始吸菸了?&rdo;
唐軼把香菸放進嘴裡深吸了一口,吐出來的白色煙霧將他和陸白的視線隔離。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語氣:&ldo;剛剛。&rdo;
陸白把菸灰缸放到窗臺上,見唐軼額前的頭髮半乾,忍不住問道:&ldo;你沒事吧?&rdo;
接到趙寒山電話的時候,陸白心臟差點嚇得跳出來。自殺,唐軼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唐軼仍舊沒有看他,雙眼遮掩在一片迷濛之中,讓人看不清他心裡所想:&ldo;我不是好好的嗎?&rdo;
頭髮上滲出的一滴水滴順著額頭流向唐軼眼角,陸白伸手想要替他擦去,唐軼往後仰了仰頭,避開了,自己胡亂擦了一下,把香菸掐滅了。
陸白收回手,嘗試著說道:&ldo;我們醫院裡有人能聯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