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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雲來親戚了!
請注意,這不是女性為了怕羞而採取的某些隱晦說法,而是實實在在地來親戚了!
柳如雲和陳忠厚都沒想過,自己在京城裡還能有親戚!畢竟如果當年柳烈有親戚,也不會在被史珍湘反水後,孤立無援了。
可眼前這個拿著族譜的傢伙,不但自稱是實在親戚,而且還是個十分了不得的人物!
柳臺笑眯眯地看著柳如雲,語氣中充滿了痛惜和愧疚。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同在京城數十載,竟然不知道本家就在身邊,實在是慚愧,慚愧呀!”
柳如雲冷冷的看著他,以及他手裡的族譜。
沒錯,這份族譜上的確記載著兩家在四代之前是同一支的,但那已經是四代之前,一百多年前的事兒了。
“柳大人,這份族譜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你堂堂刑部侍郎,來和我們一個開酒樓的拉親戚,又有什麼好處呢?”
柳臺尷尬得咧咧嘴:“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按族譜輩分,我還是你叔叔呢,沒禮貌!
親戚就是親戚,豈能以有沒有好處區分呢?”
柳如雲哼了一聲:“我爺爺去世時,我娘去世時,我們被史珍湘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你這位叔叔又在哪裡呢?”
柳臺再次咧咧嘴:“這不是,那時候不知道嘛。這本族譜是最近老家來人,我才看到的。
你知道的,本官堂堂三品侍郎,光宗耀祖,族裡修訂族譜,自然要來徵求我的意見,這才看見。”
柳臺當然不是才知道的,只是原來他進京當官,春風得意的時候,柳烈早已死了,柳家也早敗落了。
對他這種人來說,巴不得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和醉仙樓的柳家有什麼關係才好。
直到嚴世藩召集他們想辦法,他才想起自己還能從這事兒上做文章。
柳如雲懶得跟他廢話了:“柳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想幹什麼?”
柳臺見柳如雲如此態度,知道拉關係套近乎這一招看來是沒用了,乾脆也就不裝了,臉一板,語調也嚴肅起來。
“大侄女,你既然是我柳家人,我身為柳家尊長,有些事就不能不管!你身為女子,拋頭露面,當街炒菜,成何體統啊?
還是該早日成親,嫁出去才是,否則讓別人說我柳家不守婦道,沒有家教!”
柳如雲大怒,滾燙的炒勺直接指向柳臺的鼻子,熱氣燻得坐在椅子上的柳臺一個勁後仰。
“大明律哪條說不許女子開店?你沒事找事是不是?刑部侍郎好大的官,可也管不到我們這些安分守己的人!”
柳臺仰著頭,心疼地看著炒勺上滴下的油落在了自己簇新的官服上,忍不住惱羞成怒。
“你,哼,要不是蕭風,你看我管得到管不到你!安分守己?是不是安分守己,那得是我說了算的!
我告訴你,今天我不是用刑部侍郎的身份跟你說話,族裡已經決定,任命我為副族長,族長不在,我就有權行使族規!”
柳如雲的炒勺再次逼近,柳臺坐在椅子上已經躲不開了,乾脆往後挪了挪椅子。
“族規哪一條不許女子開店了?族規哪一條不許女子當廚師了?你說!”
柳臺冷笑道:“這些族規都不管,但族規管一條,你家沒有子嗣!按族規,你家的產業該收歸族裡所有!”
柳如雲的炒勺垂下去了,她的心裡一陣發涼,因為她知道柳臺並非胡說八道。
其實從爺爺柳烈那一代,就沒有子嗣,但好在有個女兒,招上門女婿延續香火,這是合理合法合規的,就算是族規也不能說什麼。
但當柳烈去世,陳忠厚和小師妹沒能生出兒子來,其實柳烈這一支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