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探監(第1/2 頁)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宜行只覺得天旋地轉,心中有些東西好似要衝出來,要發洩出來。
路安遠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已經有一個先例了,許宜行不敢想,如果這次在路安遠這裡再遭受什麼打擊,她還會不會有重新出發的勇氣。
“我,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知道了什麼。可是路安遠喜歡自己,那以後如果再利用他的身份做一些事情,會不會感到愧疚啊?
光利用自然關係無法長久,可是現在知道了他的真心,反倒不能心安理得的利用了,真是一道難題啊。
“小姐,七皇子,那邊大傢伙已經開始釣魚作詩了,您兩位不過去一起?”司琴悄沒聲溜了過來,對著兩人彙報。她總覺得每次自己小姐都是跟七皇子獨處,太危險了。
路安遠剛想拒絕,許宜行先接了話:“是嗎,那就過去一起吧。”她只是覺得兩個人現在氣氛很微妙,還是早點跑路比較好。
於是路安遠只能忿忿的看了一眼司琴的背影,也跟了過去。今日這後半場,竟是在沒找到機會和許宜行單獨說說話。
六月底,僵持了一個多月的國公府謀反刺殺七皇子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幕。
聖上親筆御批,國公府奪官流放,諸子年滿十五的一律問斬,不滿的流放南疆,永世不得回京。罪魁禍首孫子憂自然是判處了極刑,就定在秋後,和他的爹、他的娘一同問斬。
孫老太太倒是一個有福氣的,在獄中煎熬了這一個多月,聽見判決,不知是驚是懼,反正是一夜嚥了氣,不用跟著那幫人一起去南疆。
同時皇帝加封了孫家幾個旁支遠親,賞了一些虛官虛爵,以示天家恩重。當然,這些受賞的人,在之前的調查中可是沒少揭露老國公一家的罪行。
樹倒猢猻散,世事從來如此。就連孫府這樣的大家大族,在面對滅頂之災時,也是相互推諉搪塞,出賣手足同胞更是屢見不鮮。
許宜行知道了皇帝的旨意之後,心內不安,最終還是抄了一些佛經送到淨喜寺燒了,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既然孫子憂的刑期已定,那麼自己見他問個明白的日子,也就快到了。
她就待在府中,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七月二號,影九突然傳信,說七皇子府的阿大來信,要她三號去天牢一見。
許宜行懸著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裡,路安遠確實如他所言,讓自己能有機會在死前再見他一面。
三號一早,許宜行幾乎是盛裝出門,什麼金釵子銀頭面,哪個叫真絲什麼是玉鞋,好好捯飭了一番。今日這妝容,縱說不上是大婚那麼隆重,可也是繁瑣異常。
最後一面了,她不希望自己落在任何的下風。
天牢比京兆府的大牢,實在是森嚴了許多。而且分割槽不同,有專門關押皇室宗族的,有關押大臣官紳的,也有關押極刑重犯的。
孫子憂的牢房格外靠裡,寒津津的,大夏天都讓覺得陰冷異常。
許宜行款步走進,像是在赴宴的小姐,並沒有半分不適與埋怨。
好容易走到了孫子憂的牢門口,卻見他被一條並不算太長的鎖鏈禁錮住手腳,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爛但是還算乾淨,可見在得到孫府得罪證之後,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動過刑了。
“把東西放在這裡,你們出去,我有話要跟他單聊。”
許宜行這話是跟獄卒說的,家丁和丫鬟早在天牢外面就被攔住了,因此一直是一位獄卒替自己拿著東西。聽到這話,那人摸了摸懷裡沉甸甸的銀子,什麼也沒說就退了出去。
開門是不可能開門的,更何況許宜行也沒有打算進去。和顧婆子不同,她並不敢隨意靠近孫子憂,生怕他身上還藏著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