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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騰是林家的專用家庭醫生之一,醫術了得且非重大疾病不出山。
一聽他的名字,楚淮舟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他隨手搶來個手機,憑藉記憶撥通了周騰的私人電話。
約莫一刻鐘後,瀑布上方傳來了直升飛機螺旋槳的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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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了霧被送進醫院時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縱然飛機上有一些應急的醫療裝置,可對於一位哮喘病人來說,那刺骨的溪水還是太過致命。
周騰全程眉頭緊鎖,甚至都來不及像以往那樣調侃林時硯,便急迫的衝進搶救室。
「患者溺水後急性哮喘發作,不排除呼吸道阻塞的可能,重度呼吸困難,心率大於135次每分鐘,神志不清。」
周騰火速匯報許了霧生命體徵,說完後迅速給出解決方案:「立刻高流量吸氧,保持血氧飽和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上丙卡特羅氣霧劑,每15分鐘重複吸入,靜脈注射甲潑尼琥珀酸鈉以及腎上腺素,注意通暢氣道!」
「收到!」負責打下手的醫生護士齊聲附和,快速且井然有序的開始對許了霧進行搶救。
半個小時後,許了霧身體各項機能指標漸漸恢復正常。
周騰看著心電監護儀上顯示的資料,長籲一口氣,來不及休息,便又急忙去和林時硯匯報。
「患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就是好好調養,再用藥穩固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不過不是我說你林時硯,小姑娘哮喘這麼嚴重,一看就是先天不足,後天又沒好好調養,你怎麼能讓她在這麼冷的天下水呢?還是山裡的水,你是生怕她病的不夠重是吧?」
林時硯沒有做聲,他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周騰。
他只是靠在牆上,低著頭,嘴唇和手指都在發抖。
許了霧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很瞭解,她的記憶好像停留在了上飛機之前。
她只能記起她不能自已的抓緊林時硯的衣服,記起她很努力的想告訴他別怕,剩餘其他的,她便都想不起來了。
等許了霧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窗外的天都已經黑了。
恍惚中,她能聽到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於是這一刻,身體上的痛苦被她拋之腦後,她急於清醒,急於坐起來,急於找到那個怕下雨怕打雷的小孩。
許了霧皺了下眉,在徹底睜開眼睛的剎那,她察覺到黑暗中有一道灼熱視線正緊緊地盯著她。
她轉頭,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林時硯那雙紅到好似要泣血的眼眸。
「晚上好,林時硯。」許了霧說話的聲音很輕,和以往的細聲軟語不同,她現在是真的沒什麼力氣,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手腳酸軟,可就算這樣,她還是努力的抬起手,輕輕揉了揉林時硯的眼角。
林時硯抓住許了霧的手,用臉頰不停摩挲她的掌心。
薄唇輕啟,低啞的聲音裡夾雜著明顯的哽咽:「對不起了了,對不起,對不起……」
「別難過林時硯,我不怪你,沒人怪你。」許了霧用掌心扣住林時硯的臉頰,明明是想給他溫暖,卻發現她掌心的溫度好像更低,成了從他那攝取溫暖。
林時硯像是聽不到許了霧在說什麼一樣,巨大的愧疚如海浪般將他捲入海底。
他只是不停的用臉頰蹭許了霧的掌心,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對不起……對不起了了,對不起……」
很快,許了霧感覺到她的掌心一片濕濡。
她鼻尖一酸,伸出另一隻手,敞開懷抱,說:「林時硯,我冷,抱抱我吧。」
果然,在聽到許了霧說冷後的林時硯陡然回神。
他快速褪去外套,脫下鞋子,躺在了許了霧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