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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裡屋走,念念叨叨:「身上都濕透了,我也得找身乾的……」
文繡換好乾衣服,又替阿檀拿了身蔣浸月的衣服:「阿檀,你先換上,去灶房烤烤火,你在我這裡吃了晚飯再回去。」
阿檀看著那身精緻衣裙有些猶豫,她起了身:「不用麻煩,文繡姨,大夏天的,也不冷,我回去再換,蔣姐姐這麼好看的衣裳,別被我弄髒了。」
「回去做啥,下這麼大雨,跑來跑去不嫌麻煩嘞。」她不由分說,拉著阿檀進了裡屋。
文繡取了一塊乾毛巾,動手擦拭起阿檀的濕發來,她是個粗人,動作並不算溫柔,甚至還有些扯痛了阿檀,但阿檀卻默默站立在那裡,聽話的,乖順的,任由文繡似埋怨似叮囑的唸叨。
「別看現在夏天不冷,可淋了雨,就要馬上換上乾衣服,頭髮也得擦得乾乾的,不然不僅容易著涼,以後還容易腿痛頭痛,你現在年青不覺得有什麼,等你年紀大了就知道厲害咯。」
頭髮擦得半乾後,文繡伸手擦淨她故意抹在臉上脖頸的黑灰,然後將毛巾扔到椅背上,她又拿了把小木梳,替阿檀梳順毛躁碎發。
文繡姨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混雜著乾燥衣物上太陽與塵土的味道,阿檀喉頭澀澀的,文繡放下梳子,催促她:「快把乾衣服換上,換好後去灶房烤烤火,祛掉濕氣。」
阿檀低下頭,踟躕了片刻,最終接過那身衣物,開始解起釦子來。
濕衣服被脫下,阿檀慢條斯理,換上了乾淨衣裙。
衣裙素淨簡單,文繡滿意地點點頭,她動手給阿檀整理起衣襟來,不禁感嘆道:「一轉眼的功夫,阿檀竟然長這麼大了,鼻樑嘴巴與淑雲真是如出一轍,要是淑雲能看到,不知會有多歡喜嘞。」
淑雲是阿檀的母親,她年輕沒遇良人,男人信誓旦旦好像情真意切,親手拽她進情關,就算權衡利弊打算拋棄她入贅林家後,也沒忘記騙著瞞著哄她破掉身子快活一夜,全然不顧一個婚前失貞的女人往後日子會有多難過,更遑論,那一夜過後,淑雲便為成婚先懷孕,不知曉遭受了多少冷眼與譏笑。
文繡語氣低落:「當時淑雲懷你的時候,日日來我家看浸月,她說她也希望能生個女孩,以後與浸月做姐妹,後來可好,如願以償了,只是……」
她因為林景良背叛自此鬱鬱寡歡,生產時又落下病根,沒兩年便撒手人寰了。
提到淑雲,阿檀眼底湧上熱意,心裡對林景良的恨更深了些。
火車上,林景良派人轉交的信件本來被她扔了,誰成想竟然被周欽之撿到,兜兜轉轉又回到阿檀手裡,幾日前,阿檀耐不住好奇心,還是開啟看了,她想看看林景良會對她說些什麼?
結果信件內容沒別的,無非說自己被畜生義子軟禁,林蕭禾想將她也給斬草除根,在信裡,林景良還言辭懇切說道:玉鈿,吾兒!滬上榮豐銀行,存有黃金匯票,你速去趟上海,定要將那畜生拉下馬來,切記不可讓我半生心血落於外人之手……
可林景良的半生心血,與她何阿檀有什麼關係。
阿檀看後面色不改,淡定地撕掉信件,但是她卻收好了榮豐銀行保險櫃鑰匙。
這不是筆小錢,興許以後還能派上大用場。
文繡剛替阿檀整理好衣襟,寅時激動又急切的聲音在前堂響起:「師姐,師姐!文繡姨,我師姐在嗎?」
文繡抬腿往前堂走,一見寅時,「你這小子怎麼也淋成落湯雞了?快進來進來,我給你找身沉星的乾衣裳,你快換了,和你師姐一塊去灶房烤火。」
寅時一抹臉上水漬:「事情緊急,耽誤不得,文繡姨,你見著我師姐沒有?」
阿檀從裡屋走出:「寅時,發生了什麼事?」
印象中,阿檀一直男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