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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歸箴也沒多問,聽從安排,緩慢地點了點頭。
庭院中,安家人找尋了整整兩個時辰,卻並沒有找到什麼謎底,四人皆無功而返回到房中。
夜深天寒,老宅子冷得如冰窖一般,老管事早已在灶房燒了火碳,他叫來「女傭」阿檀,吩咐她:「你與我一同,將這幾個火盆送到主子房中去,老宅子破舊漏風,天寒地凍的,晚上沒有火盆,實在難以入眠。」
地上擺放四個火盆,都已裝好火碳。阿檀乖巧地應好,端起地上火盆先跨出門檻,隨後,她等了一會兒,等到老管事顫顫巍巍走到她旁邊,阿檀這才繼續抬腳往前走。
路上,阿檀與老管事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她看似拉家常,實則打探訊息。
「老管事,您多大年歲了?」
老管事和藹應答:「過明年就古稀咯,人啊,昨天彷彿還身強體壯,轉眼就要入土了。」
「您來這家做事很久了吧?」
「快有三十來年了。」
「您沒有子女?」
「子女?沒那個福分。」老管事笑了聲,抬起渾濁雙眼,頗有感觸地說,「饑荒那年險些被餓死,能被老爺收留,活這麼大年紀,我已經很知足了,哪還敢奢求什麼子女?」
「安老爺去世後,您就一直在這老宅子裡?」
「是啊,老爺去世前將宅子裡的僕人都遣散了,只留下我,我年紀也大了,沒地方可去,老爺能留下我,真是對我最大的恩典了。」
阿檀淺吸一口氣,問起正廳中懸掛的怪異畫像,然而老管事卻對此諱莫如深,只答了句:「主人家的事,少問。」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安達濟的房門外,老管事手抖得厲害,叩響了房門,很快,得到安達濟的允許,老管事與阿檀一前一後進了房門。
他的聲音蒼老,氣若遊絲般:「三老爺,天冷,給您送個火盆過來。」
安達濟一心撲在詩文謎面上,嘀嘀咕咕著「謎底是什麼」,壓根無心應付老管事,只敷衍地說了句:「放那裡就行了。」
老管事比了個手勢,阿檀見狀,忙將火盆放到門邊地上,退出了安達濟的房門。
兩人折返回了灶房,阿檀端上第二個火盆,再度起腳要送到安達石房中。
天氣著實嚴寒,宅院露天,耳邊風聲呼嘯,阿檀只覺端著火盆的手都被凍僵了,看見老管事這麼大年紀了,還得陪著一起受凍,憐憫心起,想讓他早些回房休息,於是與他商量道:「老管事,這天太冷了,我一個人去送火盆就行,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怎麼能行呢?」
「不要緊的,我一人送也是送,兩人送也是送。」
「主人都還沒休息,我一個下人,事沒做完,怎麼敢先去休息?」
即便安家已經落魄,安家人已經窮困潦倒,可回到這老宅子裡,他們依舊將自己當主人,老管事將自己當下人,墨守著他心中規矩,堅持與阿檀一同去送火盆。
很快,兩人又到了安達石房門前。
老管事再次叩響房門,安達石與他的三哥一樣,也沉浸在詩文解密中,甚至應都沒應一聲。
阿檀想將火盆放下,卻被老管事叫住,他低聲說道:「將火盆給我吧。」
阿檀將火盆遞過去,老管事蹣跚著往前走了幾步,將火盆放到櫃子前,他開口:「四老爺,火盆給您放近點,夜晚會暖和些,我不打擾您了。」
說完,兩人又一同退出了安達石的房間,接著又端著火盆送去安遠清房中。
安遠清房門虛掩,裡面卻沒人,阿檀猜測他應當很為解密這事焦頭爛額,跑去談歸箴那裡尋求幫助了,阿檀想往前走幾步,學老管事一樣將火盆放到櫃子前,又被他叫住:「放門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