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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忙,你不曉得我請假有多難。」
「請不動也要請,聽到沒?」
「聽到了,我請好了。」
文繡將浸月推出灶房,這才將菜碗放她手上,「那就好,端過去咯。」
浸月受過新潮思想影響,對文繡滿腦子的封建迷信頗為無奈,她無奈搖搖頭,對阿檀嘆氣:「我媽啊,就是太迷信,總是相信這些莫名其妙的觀點,臨街的嬸子懷孕,她讓人去求朗公令箭,生了病不去醫院不找我,反倒一個人去了天符廟祈茶勒水,每年廟會都讓我去拜神,我真不想去,可是又拗不過她。」
阿檀安慰:「蔣姐姐,沒事,我明日與你一同去火神廟祭拜,祭拜完,咱來在小食街上逛一逛,去吃些好的。」
浸月本還愁容滿面,一聽這話撲哧笑了:「你哪是為著陪我去祭拜,你就是饞那口吃的。」
被戳穿,阿檀也不掩飾,她舔舔嘴角:「蔣姐姐說過的,要帶我將這長沙城都吃個遍,怎麼,不信守承諾?」
「好好好,帶你去。」浸月語氣溫柔,「就當是為了那些吃食,明日也得去。」
阿檀笑語:「好嘞。」
巳時,日光明亮,阿檀與浸月洗漱穿戴完便出了門。
荊楚歲時,先民信巫鬼,崇火德,千秋萬載,由此傳承。
自明末清初,每逢六月廿十三始,火神祝融誕辰,乾元宮舉行大祭,要遊街請神,唱戲謝神,入殿拜神,以求家宅安寧不受火侵。
廟會為期十日,這十日,乾元宮不止拜神,還有玩龍舞獅、彈詞評書、雜耍儺戲,加之數不盡的風俗小吃,可有天大的熱鬧。
有熱鬧,不湊白不湊。
阿檀與浸月到的時候,乾元宮已經來了不少人,人聲嘈雜,萬頭攢動,不遠處發出一陣陣雜耍喝彩聲。
今日警察廳調了不少警員於乾元宮附近維持秩序,他們制服筆挺,頗為矚目,遠遠的,阿檀便看到了周欽之,他身軀高大,在人群之中更為顯眼。
阿檀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低頭躲避,心中祈求周欽之不要發現自己,每日工作與他朝夕相處面對面是沒法子,怎麼來乾元宮拜神都得遇上他。
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阿檀也不是很清楚,明明她一身破衣爛衫,身量埋沒人潮之中,沒有半點顯眼之處,怎麼他周欽之就眼神尖利,竟一眼看見了她。
周欽之斂了斂目,特地用手格擋身前擠過人群站在了阿檀面前。
阿檀低著頭繼續走,撞上個堅硬胸膛,她下意識退後抬眼,見著周欽之愣了住。
周欽之開口說話,沸反盈天,聲音被湮沒,阿檀只看到他嘴皮子在動。
她擰著一雙眉,啊了好幾句,高聲問道:「警長你說些什麼?」
周欽之彎了腰,示意阿檀湊近些,阿檀踮起腳尖側身將耳朵伸過去。
周欽之看著她白皙脖頸與耳後細小的絨毛,心中橫生癢意,熱氣伴隨周欽之的低沉嗓音傳入阿檀耳朵:「到旁邊去說。」
周欽之將她拎到一旁人少處,兩人說話這才能彼此聽清。
「何阿檀,你躲些什麼?」
阿檀睜大眼狡辯:「我沒躲啊,我沒瞧見你。」
周欽之冷哼,看她的眼神充滿不信任。
見阿檀沒一位警官制服的男人拎走,蔣浸月還以為阿檀犯罪被逮,她忙擠出人群,惶恐地看了看周欽之,殷切替她求情。
阿檀拉過浸月的手安撫:「蔣姐姐,我沒犯罪,這是我上司,警察廳周警長。」
周欽之也瞥了眼蔣浸月,目光最後定格在兩人親暱的挽手上:「何阿檀,這位是?」
「這是我鄰居姐姐,鄰居姐姐,我倆是來乾元宮拜火神的,警長,要是沒什麼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