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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嗓門裡都帶著殺氣的女人為此在電話裡大吵一架。
方嘉嘉聞聲下樓,並沒有露出很驚訝的神色。從小就經常見她們倆時而吵得不共戴天,時而好得親密無間。
「如果不是春蘭告訴我,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想瞞你啊?你曉得了嘉嘉這事能搞得成器啊?」
「你怎麼曉得我就一定不讓她搞啊?我為什麼要反對?」
「你那麼喜歡吹牛皮,你未必會支援她回村裡開店?」
「我吹什麼牛皮了我?我巴不得她回村裡,最好一輩子待村裡!」
「是的是的,狀元兒再厲害也不可能天天跟你端茶倒水,把姑娘綁身邊給你養老幾好的!」
「張翠鳳我哪天回去我要撕爛你的嘴,你等著!」
「來來來,你回來嘛,我遲早把你頭髮鉸了!死婆娘!就曉得找我出火!」
方嘉嘉和向安對視一眼,默契地搖了搖頭。向安逃難一般竄上了二樓,戴上了耳機。
「方嘉嘉!你要是在張翠鳳旁邊你就給我聽好咯,等我回來跟你算總帳!」
「算你腦殼的帳!嘉嘉現在是我的姑娘,吃住都在我屋裡,你敢欺負她老子把你頭髮一把火燎了信不信?」
「你要不要臉啊張翠鳳?趁我不在家對我丫頭搞策反,你真的是不要臉!」
……
趁著張翠鳳和王秀荷吵得不可開交,方嘉嘉悄悄接過向振國遞過來的兩個保溫桶,溜出了門。
沿著主路往村裡那條唯一有名字的河的方向走兩百多米,走下那石拱橋邊的十幾級臺階,然後再左拐上河堤。
向峻宇站在那幾個石凳旁,眼前是嘩嘩流淌的落月河,身後是枯萎靜默的蘆葦盪。
他轉頭望向那個朝他走過來的人,確定是方嘉嘉之後,朝她走了過去。
夜晚的河堤上,鋪滿了朦朧的昏暗。
方嘉嘉感覺他們倆現在這見面場景,很像她爸爸愛看的諜戰片裡兩個地下黨接頭的畫面。
她遞了一個保溫桶給他,忍不住在心裡默唸:組織給你的下一個秘密任務就藏在米飯裡。
「為什麼給我點飯?你以為我天天吃方便麵?」
向峻宇走到石凳邊坐下,擰開手裡那個保溫桶的盒蓋。
「不是。」
方嘉嘉從衛衣兜裡掏出一個可攜式的餐具盒,取出不鏽鋼勺子遞給他。
「網上說吃這些傷口癒合得快。」
向峻宇的手頓了頓,接了勺子,默默喝了幾口魚湯。
她那句話就像是投入河中的一塊石頭,在他內心裡濺起撲騰的水花。
「嘉嘉。」
「嗯?」
「你想結婚嗎?」
方嘉嘉抱著保溫桶驚愕地看向他,這才幾天?兩個人戀愛都沒談明白。
「不想。」
河邊的風有點大,那一勺勺的魚湯好像還沒遞到嘴裡就已經涼透了。
向峻宇沉默地喝完了魚湯。
方嘉嘉把懷裡的保溫桶盒蓋擰開後遞給他,「牛肉燉胡蘿蔔,你買的牛肉。」
失落的人繼續安靜地吃飯,他真的很想和她結婚。根本就吃不出嘴裡的飯菜是什麼味道,她斬釘截鐵的「不想」讓他食不甘味。
嚥下最後一塊胡蘿蔔,他不太甘心地問:「你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和我結婚?」
方嘉嘉輕輕嘆氣。
她感覺他只想要快點完成結婚這項人生任務,根本不在意兩個人感情建立的過程。
戀愛對他來說好像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的多餘選項,他想要的是一鍵直達,要一個和他過日子的女人。
可能自己今天為他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