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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福利再好,賴美麗的哥哥充其量入伍年而已,待遇是數得著的。
他都能注意到的異常,熟知米麵糧油的許淑寧更不會不清楚。
她道:「知道秘密的人都會有風險。」
這年頭,大概也是什麼私下交易的買賣。
像知青們還有家裡的供應,平常幾乎是不去的,但隊員們可以說是各顯神通。
梁孟津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吃完飯在燈下看書。
他這個大隊小學的老師堪稱盡職盡責,一天到晚的忙個不停。
許淑寧看見有隻蚊子在他的臉頰上,毫不猶豫一巴掌打過去。
響亮得她自己都傻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梁孟津在教室裡躲著風吹日曬一陣子,膚色慢慢往剛下鄉時靠攏。
他的臉上帶著點紅印和不知所措:「怎麼了?」
脾氣夠好的,歪在躺椅上的陳傳文攛掇:「樑子,別給咱爺們丟臉啊。」
有他什麼事,齊陽明抬腳踢過去,不小心碰倒了收音機。
兩個人一齊想搶救,反而把彼此撞個東倒西歪。
陳傳文順勢嚎起來,捂著屁股喊腿疼,反讓人把剛剛的事情給忘記。
但許淑寧沒有,她攤開白皙的手掌心:「對不起啊。沒打到蚊子。」
梁孟津趁著沒人注意碰她指尖,手很快收回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他連耳朵都是紅的。
許淑寧偷偷笑,路過還在打滾的陳傳文:「你真夠仗義的,衣服不要了?」
看樣子他們沒有要吵架的打算,陳傳文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樑子,還是那句話,爺們你懂嗎?」
齊晴雨洗完碗進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還是說:「這話你最沒資格講。」
陳傳文撲騰著想顯示自己的魁梧,再看眼保鏢似的郭永年,嘖嘖搖頭:「老郭,你不能管管她嗎?」
管誰?郭永年滿臉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字,反問:「就憑我?」
他這句把所有人都逗笑,許淑寧更是前俯後仰,她樂不可支去廚房舀熱水洗澡,出門後看到梁孟津在院子裡餵蚊子。
許淑寧抱著盆:「當心明天滿頭包。」
梁孟津:「我有話跟你說。」
許淑寧以為他是在生氣,騰出手牽他一下。
她身上帶著肥皂的香味,好像把梁孟津環繞。
他瞬間忘記要說的話,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我是怕多個人你不適應。」
許淑寧悄聲道:「今年好像又要給咱們大隊分知青。」
她情願多個還算認識的人,也不想回頭加幾個陌生人。
梁孟津還真沒聽說過,心想要是陳傳文打聽到的話早就傳開了。
他問:「你怎麼知道?」
許淑寧:「大隊長偷偷跟我說的,想讓我組織大家去公社抗議。」
梁孟津連連搖頭:「拿咱們當木倉使呢。」
人心如此,許淑寧:「他也頭疼,但抗議肯定不行的,我就想著先把地方填滿。」
就這兩間房,螺螄殼裡想造道場都難。
梁孟津就怕她頭疼,說:「實在不行就蓋新房。」
說得容易,這不得幾百塊錢花下去。
許淑寧剛要搖頭,就看到他的眼睛,把話都收回來。
她大概猜出意思,心想知青們蓋房九成九是為結婚。
但她又不覺得自己已經到可以組建家庭的時候,撒嬌說:「那你就給我做退路啦?」
梁孟津空落落的手摩挲著:「嗯,天塌下來我頂著。」
他的身型並非如何巍峨,乍一看仍舊是揮之不去的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