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齊陽明也知道,很有耐心地等他磕巴完,才道:「不行,必須來。」
賴旺家額頭都有汗,拽起衣角說:「不要,不要。」
可惜他哪裡擰得過齊陽明,人家自己拍板就定下,仰頭喝完水說:「再歇歇還是走?」
說真的,三個人裡他的體力最弱。
其他兩個都比牛還壯,拍拍屁股站起來說:「走。」
可惜他們要出發,羊是半點都不配合,這麼拽都在原地。
郭永年跟齊陽明到底是從城裡來的,沒有養羊的經驗了,只能把目光移向賴旺家。
賴旺家從路邊扯一把草,擱羊面前晃晃,可惜人家壓根不買帳,反而往後退一步。
再退都該回它老巢了,郭永年趕緊拽住繩子:「欸欸欸,你去哪呀你。」
羊反正就咩咩叫,壓根不在乎面前幾個人掌握著它的生死,或者說就是一種報復行為。
齊陽明都覺得它的眼神全是藐視,搓搓手掌:「欸嘿,你還跟我較上勁了。」
他還不信了,今天能給它牽不回去。
但事實證明就是不怎麼能動,半個小時過去愣是走出幾百米。
三個男人圍著轉一圈,使出十八般武藝撲上去,把羊蹄子捆起來扛走。
只是這樣走,又不如拉著方便,因為這路太窄,甚至不能稱之為是一條道。
因此幾個人是走走停停,心想估計半夜都到不了宿舍。
這恰是許淑寧最擔心的地方,她心裡掛著事,下午就滿院子瞎轉悠,轉了兩圈覺得有點安靜,四處看:「那倆出門了?」
齊晴雨抱著連環畫的時候不知晝夜,一抬頭:「奇怪,怎麼不聲不響不見了。」
許淑寧也覺得不對勁,心想陳傳文就算了,梁孟津總是會打個招呼的。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貓膩,她甩甩手道:「肯定做壞事去了。」
齊晴雨也這麼覺得,一跺腳說:「不夠義氣,帶帶我能怎麼的。」
就這位姑奶奶,也是頂頂愛湊熱鬧。
許淑寧都不敢想這仨臭皮匠能弄出多大事情,只盼著那倆不要闖大禍。
另一邊的陳傳文和梁孟津,其實也沒搞出什麼大事,就是到山上摸魚去了。
從高處流下來的水,在平窪處匯成小潭,夏天的話水深得很,但現在是冬天,踩進去只有成年人的膝蓋高。
淹是淹不著,但光是赤腳在岸邊撒網,都凍得人直哆嗦。
梁孟津發著抖道:「你確定真的有魚嗎?」
陳傳文也是聽說的,其實沒見過,一咬牙:「有,肯定有。」
行,就衝著年夜飯年年有餘的好意頭,梁孟津忍了,他往水裡又走一點說:「我要是病了,指定挨罵。」
可人生在世,就是總有許多願意吃苦受罪也要一試的樂趣。
陳傳文很有擔當說:「一切推我頭上就行。」
他債多了不愁,一天被罵百八十次的不新鮮。
梁孟津心知有人背鍋沒用,搖搖頭:「那我也還是慘了。」
陳傳文怎麼聽出一點顯擺的意思,把褲腳卷得更高說:「行行行,知道淑寧心裡有你,你說你用得著天天掛嘴邊嗎?」
誰天天掛嘴邊了,梁孟津籮筐往水裡一扔道:「你別在外頭講名字,待會別人聽見了。」
他們還沒定的事,風聲先傳出去多不好。
要不陳傳文有時候說他是老古董,調侃道:「行,下次我說你們家那位。」
更沒邊際了,梁孟津甚至不合適,卻還是美滋滋的,好像兩個人真的宣誓成為夫妻。
只是他的年紀,離考慮婚姻實在太遠,甚至連可見的未來都給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