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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小學,條件確實沒法比,幾個年級也得錯開上課,畢竟老師就這麼一個。
沒錯,新鮮出爐的梁校長是什麼課都教,什麼事都得管。
他越想越一腦門汗,激動的心情略微平息:「千頭萬緒啊。」
許淑寧覺得他能幹,目光裡全是信賴:「咱們能捋清的。」
也是,梁孟津到底研究這事好幾年,其實已經有一攬子計劃,只是事到臨頭總覺得哪裡都不完善。
還有件事,他小聲說:「以後我也是領工資的人了。」
每個月有十三塊錢和三十斤糧,農忙的時候還可以掙工分,論起來跟廠裡的職工們可沒法比,在大隊已經是頂好的工作。
許淑寧替他高興,雙手用力地拍著。
同樣是一個人的陣仗,她跟陳傳文可沒法比。
兩個人才進知青宿舍的院門,陳傳文就帶頭鼓掌:「來,讓我們熱烈歡迎梁校長!」
還怪隆重的,梁孟津頗有領導樣的伸手壓壓:「同志們,讓我先說兩句。」
喲,挺有派頭的,陳傳文吹個流氓哨,恨不得把屋頂也掀翻了。
梁孟津都配合不下去,無奈道:「這才幾分鐘,你的耳朵是長在大隊部了嗎?」
小地方哪有什麼秘密,陳傳文理所當然道:「整個大隊估計都知道了。」
就這雨的陣勢,到底怎麼長的順風耳。
許淑寧嘖嘖稱奇:「我今天都沒看幾個人在外面走動。」
只要願意,肯定有辦法傳的。
陳傳文:「你不懂,這叫渠道。」
許淑寧的確不懂,目光在幾隻雞窩那邊打轉:「孟津,你出只雞,咱們晚上做點好吃的。」
一隻哪裡夠,梁孟津倒不全然為自己的前途高興。
晚飯的時候他兩杯酒下肚,忽然拍桌子:「以後能上學的孩子肯定更多。」
他就是覺得讀書好,哪怕在露天的環境裡也堅持給隊裡的孩子們上了三年課。
說真的,這校長他是當之無愧。
齊陽明舉起杯子:「來,再乾一杯。」
農家自製的米酒,度數高得很,大家都喝得面紅耳赤的。
許淑寧有自知之明,只抿抿杯口,等回過神來看著一屋子的醉鬼:「睡覺,這兩字還聽得懂嗎?」
趴著的,閉眼的,歪在地上的都有,看上去不像是有人聽懂了的樣子。
連梁孟津也是,他勉強掀開一點眼皮笑笑:「寧寧。」
到底是撒嬌呢,還是撒嬌呢。
許淑寧小聲哄他:「有什麼明天說,先睡覺好不好?」
睡覺?梁孟津是規規矩矩的人,撐著桌子站起來:「好,我睡覺,我睡覺。」
路都走不成直線了,許淑寧只好攙著他。
梁孟津還有點意識,沒有整個人往她身上靠,要不就兩個人的體格差異,他哪裡是扶得動的。
當然,這樣的靠近已經算是很親密,剩下幾個男生就沒那麼好動手。
許淑寧毫不猶豫,踹一腳地上的陳傳文:「熱鬧看完了嗎?」
陳傳文還想裝,又被踹一腳才假模假樣睜開眼:「怎麼了?」
打量誰不知道他裝醉,許淑寧捏著拳頭:「信不信連這個也招呼你。」
行行行,真是夠火眼金睛的。
陳傳文撐著椅子站起來:「不過我還真有點暈。」
那也不耽誤他把另外兩個男生拽床上,許淑寧只需要把齊晴雨安頓好。
她心細,還給掖好被角。
另一邊的齊陽明和郭永年就沒這麼幸運,第二天起來開始打噴嚏。
此起彼伏的,沒完沒了。
陳傳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