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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悶熱缺氧, 他提早醒了過來。
視野被柔軟的衣服褶皺塞滿, 這也正是悶和熱的來源。
裴煜微微一動,感到小臂下方精韌的側腰弧度。他忙鬆開手想要後退,然而自己腰上也搭著一隻手, 正牢牢地箍著他, 把他關在令人缺氧的懷抱裡。
他睡相一直很好,在路凜洲硬要賴在他床上和他一起睡的那段時間,他能將側臥的姿勢維持一整夜, 和身後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總有狗來犯他的水這件事另計。
……肯定是路凜洲的瘋狗行為讓他的潛意識受到了驚嚇,他才會在睡夢中無意識尋找安全的庇護所。
就算是無意識,直接鑽到始作俑者的懷裡……實在是十分不合理。
不過幾秒, 身邊的人被他微弱的動靜驚醒。
在晨光熹微的清晨,柔軟的床榻之上,或許該道一聲親暱的「早上好」,從而開啟美好的一天。但男人只是默默加大手上的力道,陰森的黑眸則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悄無聲息,偏執的佔有慾和控制慾彷彿凝成了實質。
好半晌, 路凜洲才啞聲警告道:「別想跑。」
裴煜默然, 試著掰了一下腰上的手, 不但一點沒掰動, 腰上的軟肉也被掐得疼。
他不想和路凜洲比拼力氣,免得升級成打架, 於是隻皺了一下眉, 鬆開手道:「太悶了, 難受。」
裴煜成功解除束縛,活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不緊不慢地喝了幾口水,滋潤乾澀了一晚上的嗓子。
一道目光始終緊緊黏在他後背,他恍若未覺,直到身後的人按捺不住先開了口:「你不逃跑麼?」
裴煜沉默。
要跑,但不能當著路凜洲的面跑,他不想再試試比地下室更高一級的東西了。要跑,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跑。
那排天窗距地得有三米以上,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啟。那扇嚴絲合縫的金屬門他還沒有去看過,可以推測是一扇智慧門,要麼用密碼開鎖,要麼就是用指紋或虹膜開鎖。
出了地下室,還有別墅大門和院子大門的兩道關卡。為數不多的解決方案都在路凜洲身上,一是求路凜洲,二是威脅路凜洲。
首先排除一,其次路凜洲也不是輕易就能被威脅到的人。
路凜洲昨晚都親自把水果刀遞他手上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路凜洲見他不開口,又說:「我得去公司了,最近很忙,我儘量早點回來。」
裴煜壓下心裡蠢蠢欲動的念頭,並不跟過去,默默望著路凜洲走遠,見他在金屬門前停了幾秒,滴滴幾聲響後,門開了。
是密碼鎖。
路凜洲臨走前又回過頭來,看向選擇留在原地的裴煜,滿意之情浮上臉來,笑容和聲線都稱得上溫柔:「在家等我,寶貝。」
突然遠遠傳來一陣高亢嘹亮的犬吠,路凜洲當即不悅蹙眉,不再多等裴煜的回答,迅速關上門。
確認凱撒精神十足,裴煜心中欣慰,也不知道凱撒是不是察覺到自己回來了,能聞到氣味卻又找不到人,所以兀自在那兒著急呢。
路凜洲離開後又過了一陣,裴煜操作牆上的呼叫裝置,王叔出現在螢幕裡,尊敬詢問他的需求。
裴煜直說道:「我在這裡很無聊,能不能讓凱撒下來陪我?」
王叔留下一句「稍後」去打電話請示路凜洲,很快回來給出答覆:「少爺說不行。」
白天的時候,路凜洲經常要外出工作。這大半年以來,王叔和裴煜共處的時間不比路凜洲少,他不但把裴煜對路凜洲的關懷照顧都看在眼裡,也在日常小事的相處中感受到裴煜是怎樣的人。
儘管不得不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