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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凜洲出身爾虞我詐的豪門,縱橫商界多年,不僅多疑,同樣擁有不遜於裴煜的敏銳。
他循著打量的目光望回去,挑眉玩味道:「想摸?」
裴煜:「……」
「過來吧。」
裴煜故作輕鬆地上前,自然地彎腰伸手,從後方探向路凜洲的腹部。
被他環住的人微微扭身,仰起頭來,幾乎要吻上他的下頜。
裴煜正打算不著痕跡地躲開,路凜洲卻冷不防抬手勾過他後頸,猛然下壓,就要在此刻索要四天前的那個吻。
柔軟的唇肉碾過臉頰,裴煜一驚,眼疾手快地去掀蓋住渾圓腹部的上衣。
路凜洲的反應速度也極快,當即選擇撤走這個才開了頭的吻,捉住那隻不老實的手腕,笑得雲淡風輕:「做什麼呢?」
裴煜在心裡回:看你演戲。
他站直身子拉開距離,嘴上則問:「你最近去檢查了嗎?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嗯。」路凜洲放開他,言簡意賅道,「快了。」
裴煜繞到桌對面坐下吃早餐,過了九點,路凜洲依然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恢復記憶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路凜洲難得的休息日,裴煜心不在焉地進食。路凜洲就在對面看他旁若無人吃飯,毫無異議,甚至心情十分不錯。
裴煜還記得路凜洲打趣他吃了睡睡了吃的事,那些都是失憶的後遺症,也是身體恢復期代償的表現。再者,這種腦子空空的單純模樣,同樣令人心安。
裴煜把昨晚錯過的晚餐一併補上,吃飽喝足放下筷子,起身道:「昨晚睡得太早,忘了洗澡。被子又有點厚,出了身汗,我去洗個澡。」
他順利回到自己的房間,如釋重負。
他在床邊坐下,抱著衣服發呆,雙目放空,腦筋則在飛速轉動。
假如第一晚他成功脫了身,路凜洲或許會傾盡全力追殺他。但他只要躲藏好熬過一段艱難的日子,遲早能耗盡路凜洲的耐心。
可現在這種情況……
他還能逃得掉嗎?
路凜洲為了讓他死心塌地呵護照顧自己,居然心甘情願裝成孕婦騙他。
路凜洲為了和他接吻、和他…互幫互助,和他…上|床,居然信口胡謅是受到資訊素影響,徹底坐實自己的oa身份。
那還能有什麼,是路凜洲做不出來的?
裴煜平靜的表情之下,喉結幾不可察地上下一滾。
從好的方面來想,路凜洲其實很放心失憶的他。
給他手機,給他錢,放任他隨意出門。
出身豪門天生高貴的人不少,而年紀輕輕就能傲然立於頂端的也就路凜洲一個。暴躁是他的表象,他的內裡從不缺乏理智。他為所欲為,放縱自己的脾氣,不過是無所忌憚而已。
想到這裡,裴煜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金屬腕錶。
——「記得戴好,尤其是出門的時候。」
揮散腦中忽然響起的聲音,他沉默著,把手錶和鑽石盒一起推入抽屜,眼不見為淨。
接著,他出神地解開睡衣紐扣。他的確想洗個澡好好清醒一下,嘩啦啦的水流聲也有助於沉下心來思考。
就在鎖骨連著大片胸膛展露的剎那,空曠的房間裡,窗外日光灑滿角角落落,如有實質的目光卻如毒蛇般纏了上來,嘶嘶吐著信子,陰暗黏膩而潮濕。
裴煜繃住後頸,強忍住不去看天花板的夾角,也就是這道目光的源頭。
記憶裡的舌彷彿和此刻露骨的目光相重疊,如野獸般舐過上半身的每一處角落,不遺餘力。在屬於自己的房間裡簡單脫個上衣,竟引得他渾身戰慄。
大早上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路凜洲